趙硯有些磕巴:「小,小路子去給小白端羊乳了,我在看書……」
他話落,跟進來的小白就
圍著麗嬪到處轉悠。
麗嬪用腳將小白撐開,看了眼桌上的書,笑容擴大:「我的小七就是勤勉,快過來試試你的新衣裳,生辰宴要穿的,有哪不合適,母妃讓製衣局的人再給你改。」
趙硯乖乖的脫了外衫,去試她手裡的新衣裳。
小白見主人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在屋子裡嗅了嗅,狗腦袋一抬,濕漉漉的眼睛看向房樑上的天佑帝。
天佑帝擰眉,朝小白揮了兩下手,示意它走開。
小白一見他揮手,更興奮了,蹦躂了兩下,朝著他嗚嗚嗚的叫喚,尾巴搖得歡快。
麗嬪眼角餘光瞟到小白的動作,不免疑惑,目光順著小白的狗腦袋緩緩上移,然後和房頂上的天佑帝看了個眼對眼。
這張臉她自然認得的:好啊,這齷齪之人的,大半夜的不睡覺,躲在小七屋子裡做什麼?
麗嬪正要發作,時間回到前一秒。
撲通!
趙硯左腳拌右腳,摔倒在地。
小白嚇了一跳,隨即立刻用自己的狗腦袋去拱趙硯。
麗嬪也收回目光,連忙伸手去扶他,嗔怪道:「好好的怎麼就摔了?」
趙硯:「衣服太長,絆腳。」
麗嬪低頭去看他的褲腳,蹙眉道:「確實有點長,你快脫下來,母妃現在給你改改,你再看一會兒書。」
趙硯小臉糾結:「母妃,我困……」
麗嬪伸手摸摸他腦袋:「乖,這幾日都未好好讀書,再多看兩眼書再睡,母妃不是在這陪著你嗎?」
這是一時半會不走的意思了?
趙硯正糾結要不要回檔時,外頭的門吱呀一聲開了。小路子端著羊乳進來,轉過屏風,先朝麗嬪行了一禮。
小白一看到羊乳就激動得圍著小路子蹦躂,兩隻前爪扒拉著他的褲腳去勾他的衣袖。
小路子手被扯得晃動一下,羊乳傾倒,直接灑在了麗嬪的衣裙上。
麗嬪哎呀一聲,惱道:「怎麼毛手毛腳的?」
小路子連聲討饒,又道:「娘娘快去將衣裙換了吧,冬日天冷,莫要著涼了。」
他引著麗嬪往外走,聽見動靜的沉香忙伸手扶著麗嬪往隔壁去換衣衫了。
人一走,小路子長舒了口氣,手腳麻利的把房門帶上。
天佑帝才從房樑上下來。他暗嘆了口氣,只做不知方才的事,快速串好繩子,把哨子塞到趙硯手裡。
趙硯接過,烏溜溜的眼睛看著他問:「我生辰那天,九九還會來嗎?母妃說父皇會賞賜好多好吃的,我給你留一些。」
天佑帝有些吃味:這孩子,又拿他賞的東西送給『白九』。
他還是那套說辭:「得空會來的。」
「那好吧,你有空一定要來哦。」趙硯從被子裡探出手,伸出一根小拇指:「我們拉鉤鉤。」
天佑帝雖覺得幼稚,還是伸出一根手指和他勾了一下。
隨後從窗口翻了出去,又沿著西側院的牆角翻出主院一路出了玉芙宮。
待他人消失不見後,一顆巨大的花樹動了一下,劉美人掙扎著扯開徐昭儀的手,惱道:「你拉我做什麼,沒看到有賊人出來?」
她話還沒說完,徐昭儀又一把捂住她的嘴。
麗嬪施施然走了出來,一身衣衫顯然才換過,一張芙蓉面如深冬霧梅,鬢髮略有幾分凌亂。邊走還邊朝身後的沉香道:「方才的事莫要再提了,讓小路子小心些……」
沉香點頭應是,兩人從花樹下經過逕自往另一頭的主殿去。
待徹底沒聲了,徐昭儀才鬆開劉美人的嘴。
劉美人眼睛瞪大,目光直直看向麗嬪消失的方向,又看看方才面具男消失的方向,整個人都呆住。驚恐問:「麗嬪和人有私?」她沒料到只是過來幫忙,還吃了這麼大一個瓜。
徐昭儀:「你莫要胡說,又沒瞧見他們二人如何!」
「膽小怕事!」劉美人不屑,「這還沒如何?還要捉姦在床嗎?」
那面具男明明就是從麗嬪的廂房處翻出來的,緊接著麗嬪也換衣衫出來了,還叫沉香不許再提。
麗嬪真是好大的膽子,就算陛下不行,也不能背著陛下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