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身背一把長弓,肩背挺直,長發皆用木簪束在腦後,一縷髮絲在夜風裡揚起。她長睫微顫,靈動的雙眸滿是驚訝。
顯然沒料到兩個人能這樣相遇。
身後又傳來女子的喊叫聲,一聲聲郡王喊得婉轉動聽。
趙硯一抖,直接就從杏花樹上跳了下去。滿樹的杏花跟著落下,落了少女滿頭滿臉。
她伸手拍了拍,發頂那一朵卻始終挨不到。
趙硯伸手就拿下了那朵花,她微微後仰,侷促的看他。
趙硯疑惑問:「你怎得在這?」
田翎面頰發紅:「你沒去離山,我憂心你出了事。」
趙硯這才想起這茬:當初他和田翎約定好每兩個月去看小白一次,兩年來從未失約。算來,母妃逼他選妃次日便是約定的日子。
他連聲道歉,又問:「你沒有等太久吧?實在是家裡發生了點事。」
田翎:「也沒有太久……」就從清晨等到了日暮。
女子嬌媚的喊聲越來越近,透過
高牆傳的過來。
趙硯窘迫,連忙轉移話題:「你何時到的靈泉鎮?怎麼不走正門?」跑到南牆這邊站著。
田翎解釋:「午後就到了,一進城就聽聞你在選妃。我去王府問,王府的人說今日府上忙,不待客。我想進府,找了一圈,這裡最適合翻牆。」
怎麼又提選妃的事了。
他下意識就想解釋一句:「選妃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母妃……」
田翎烏黑的眸子亮了亮:「你翻牆是在逃婚嗎?你不喜歡她們?」
趙硯連忙道:「我和她們都不熟,喜歡她們做什麼。不說了,再不跑,我母妃的人又要追出來了。」這次打死他也不回來了。
眼看著大門處有動靜,他伸手拉住田翎的手腕就要跑。
被拉住的人卻不動,他疑惑回頭:「你怎麼了?」
田翎深吸一口氣,似是鼓足千般勇氣,道:「你娶我吧,這樣就不用跑了。」說完,她雙頰便猶如朝霞浸染,紅的不可思議。
「啊?」趙硯雙眸睜了睜。
剛要開口說什麼,就被她緊急堵住了:「我喜歡你,我知我們身份懸殊,但我還是想爭取一次……」她低頭從修荷包里翻出趙硯曾經給她的那個金哨子遞到他面前,認真道:「你說過,這個哨子可以許一個願望,那你娶我吧。」她漂亮的眉眼裡碎光閃閃,清透如同離山上的雪,不摻雜任何雜質。
似是怕趙硯誤會,又連忙解釋道:「我絕對不是挾恩以報,娶了我,你母妃就不會再逼你了。就三年,你娶我三年,若是三年之後,你想娶別人,我們也可以和離。」縱使天上的明月,她也想努力攀折一次。
趙硯頭一次被姑娘這樣表白,麵皮也不禁紅了。
他看著她常年狩獵磨出薄繭的手心,心口微微有些觸動:「你想好,你若是同我成親,將來就算和離,對你也不好。」
田翎長睫微顫:「那你會同我和離嗎?」
趙硯:「……」這都沒成親,他怎麼知道?
田翎見她遲遲沒答,又道:「我既說出口了,就不會後悔。」如果今日不說,才會抱憾終身。
情竇初開的年紀,遇見這樣一個驚艷的少年,若是有遺憾,往後餘生應該很難忘記。
見她這樣果斷,趙硯也不再扭捏,伸手接過了她手心裡的哨子。然後在王府的人追出來時,和她十指緊扣,面對眾人。
管家和一眾護院看著兩人面面相覷,小路子視線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又往兩人臉上看了看,忽而大驚小怪叫喚起來:「殿,殿下,這,這姑娘是?」他沒見過田翎,忽然看到他們家不近女色的殿下拉著一個女子,內心震驚的無以復加。
趙硯被圍觀的麵皮發熱,剮了他一眼,然後看向眾人宣布道:「這是田翎,你們將來的郡王妃。」
郡王府的眾人都被震驚了:他們郡王不是不肯娶親,都跑出去大半個月了嗎?
今個兒又逃跑了,怎麼眨眼之間就找了個女的?還是他們未來的郡王妃?
這個消息很快傳到了麗太妃耳朵里。
很快,兩人被擁簇著送到了麗太妃面前。麗太妃這會兒臉上一點病態也無,端坐在正廳的紫檀木椅上,挑剔的打量田翎。
這姑娘五官倒是靈動秀致,但肌膚未免太……也不是黑,就……麗太妃不知道怎麼形容。
從衣著打扮一看就是獵戶,應該是出生鄉野,和她預想的兒媳模樣天差地別。
她隨後又看向趙硯,擰眉問:「你莫不是隨便找了個人來蒙本宮?先前還要死要活不肯娶親,現在就突然非她不娶。」
趙硯連連擺手:「我怎麼可能蒙你,我同阿翎早就相識,先前我去救四哥,被困在南陽軍的火器場就是她救了我,最後逃出火器場被南陽軍追擊,也是她帶著狼群趕來相助。母妃若是不信,可以問我的兩個護衛。」=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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