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鐸也看著,愣了愣,開始反思是否是自己的言語過重傷人心。
「愛卿還在為昨日的事生氣嗎?」秦玄枵換了個話題,將方才一瞬間的失神隱藏過去,問道,「朕知錯了,下次朕在做那事之前,先問過愛卿的意願,如何?」
秦鐸也:「......」
他收回剛剛動搖的心。
竟會不自覺心疼一個這種狗東西,真是年紀大了,心軟了,自己還真是越活越迴旋。
那邊這位皇帝還在自以為是溫柔小意地哄人:「莫生氣啦?朕給你把寶劍?朕私庫里還有很多......」
「秦玄枵!」
秦鐸也聽著,有些怒了,他冷冷地呵道:「你知道我因何而生氣麼?!」
秦玄枵急去順秦鐸也的頭,說:「朕的錯,昨日弄的過分了。」
啪!
秦鐸也一把拍掉秦玄枵的手,嗓音冰涼:「因為你根本就不懂得尊重......」
話說到一半,秦鐸也恍然驚悟,他深深吸了一口氣。
他也是瘋了,他竟然在跟眼前這個狂妄自大唯我獨尊的暴君講尊重。
也不想想秦玄枵憑什麼要尊重一個無權無勢任人擺布的朝臣。
偉大的成烈帝按了按眉心,將這口怒氣吞下,他真是將所有帝王都按照自己的道德水平來要求了。
秦鐸也覺得他得控制下情緒,不要總因眼前這個皇帝而波動了。
「那朕下次溫柔些——」
「罷了,你是皇帝,你隨意,」秦鐸也打斷他的話,感覺像是對牛彈琴,隨意擺擺手,淡淡道,「走吧,帶我去馬廄看看。」
秋獮是個好機會,尤其今年參與秋獮的朝臣不多,但都是在朝中有些名望的大臣,這次出行或許會收穫很多。
不能因為意氣用事而錯過此次可以明目張胆接觸他人的機會。
秦玄枵眼睛一亮,過去握上秦鐸也的手,向司戎殿御馬司的方向走。
御馬司除了一大片草場外,便是修葺整齊結實的馬廄,每匹馬一間隔間,整整齊齊,拴在駐馬樁上,他們去時,正趕上養馬的侍者正為馬匹的食槽中添加草料。
秦玄枵站在一旁,先帶秦鐸也去看了皇帝御用的駿馬。
駿馬通體漆黑,純黑中隱隱透出些暗色的青,唯有頭顱中心一點雪白,被照顧得極好,皮毛油光水滑。
秦鐸也的目光一瞬間就被吸引過去了。
他上輩子自幼在北疆長大,北疆浩蕩廣闊的草原最適合跑馬,那邊的馬匹更是俊逸壯美。
秦鐸也記事起,便總被父親抱上馬背,在父親寬闊的胸膛之前,迎著北疆烈烈的風,鬢髮被吹在後,一顆心隨著馬蹄聲揚進風裡,自由奔馳在豪放的天地間。
在北疆長大的孩子,每個都是騎射的高手,都是戰馬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