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鐸也抓住了秦玄枵話中的「我」字。
拋卻了屬於皇帝「朕」的這個自稱,這話中的情誼便重了許多。
秦鐸也愣了愣,一時不察,沒掙開手,被秦玄枵趁機徹底握住,對方的手指輕輕撓了撓他的皮膚,接著像游蛇一般順勢沿著手臂向上攀附。
「你......」
秦鐸也對上了那雙鳳眸,此刻有什麼熾熱的情緒在其中燃燒,秦鐸也看不懂,但明白那絕非是單純的欲望,還參雜著極為複雜的東西。
耳根有些發燙,他略偏開視線,抽出手,在面頰旁輕輕扇了幾下。
馬車中溫度這麼高麼?為何他會覺得熱。
他立刻轉移了話題:「為什麼將原定的會試主司第五言換掉了?」
「愛卿替他說話?」
「好奇而已,我不能問?」這狗怎麼這麼敏感。
秦玄枵搖搖頭:「愛卿想知道的,朕都會說。」
秦玄枵說:「第五言已是天下寒門學子之首,已主持過多年會考,閱卷或監考,都可算做言傳身教,那便是年年會試考生的老師。這麼多年來,他的門生已遍天下了。」
說著,像是想到了些好玩的事,秦玄枵換了個玩味的語氣,「這麼大的勢力,朕不得忌憚一下麼?」
秦鐸也不解:「即使如此,這股勢力散著,仍比不上世家,你不拿第五言來制衡世家?」
「拿他來制衡的前提,是他是朕的人。」秦玄枵搖搖頭,笑著望著秦鐸也,「但朕也與你說過了,第五言不是朕的人啊。」
「......」
到京郊的路程要四個時辰,得半下午才能到,中途他們停下來休整用午膳,給馬匹餵糧草和水。
在馬車中坐了一上午,秦鐸也不禁揉了揉酸痛的腰腿和肩頸,背部和髖骨也隱隱作痛,全身哪哪都不舒服。
他有些後悔昨日非得爭強與秦玄枵賽馬,到後來飛光和觀月都玩瘋了,奔得飛快,他這具身子還是第一次如此高強度的劇烈運動,即使是有馬鞍,在馬背上也有很大的起伏,他渾身的肌肉此刻都在酸痛。
幸虧之前提前一直在打八段錦和長野軍體拳,有過鍛鍊,不然昨日那麼突然一折騰,今日全身的骨頭非得散架不可。
都怪秦玄枵,非得來挑釁。
秦鐸也思索著,瞪了一眼對面完全沒事的人。
哼,就仗著年輕吧。
秦玄枵被莫名其妙瞪了一眼,一頭霧水,直到看見秦鐸也在馬車內慢騰騰地活動筋骨,才反應過來。
他繞過小桌,移到馬車另一邊,與秦鐸也並排坐下。
溫熱的大手握住秦鐸也的肩膀,他另一手攬住秦鐸也的腰,將人向自己懷中帶了帶。
「愛卿可是全身酸痛?」秦玄枵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