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边枣还是选择了坐到钱鹤鸣旁边。
谭丞脸色一下子就黑了,钱鹤鸣朝他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转头就拿起菜单对边枣咬耳朵:“小枣,你要吃什么?”
因为双人长凳的缘故,边枣和钱鹤鸣挨得本来就比较近,但是钱鹤鸣还靠过来对着他耳朵说话,边枣下意识地就觉得有些别扭——他把这种别扭归结于他和钱鹤鸣以前相处都不会这么近,倒是谭丞,他最喜欢这样跟自己说话了。
边枣随便指了几个菜,钱鹤鸣一一给他勾上,再选了几个自己要吃的菜后就把菜单递到了谭丞手里,谭丞扫了一眼他俩勾的东西,抬手加了几个上次边枣喜欢吃的肉类就把菜单给了服务员。
菜品很快上了桌,钱鹤鸣端起茶杯:“我们边小枣就是个没长大的小屁孩,他去了城里我一直担心他过得不好,感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一句话把边枣和他的距离拉得更近,倒显示出谭丞是个外人一样。谭丞心里冷笑了一下,面上却还是没丢了礼数,他端起茶杯和钱鹤鸣手中的杯子轻轻碰了一下。
“客气了,虽然我和枣儿认识的时间不算长,但我觉得感情这个东西它和时间长短关系不大吧,照顾他是我应该做的,枣儿也说了我是他最好的朋友,这顿饭他很早以前就跟我提过了,说等你来了b城我俩要好好招待你一下。”
“最好的”三个字被谭丞说得重了一点。
他俩这些你来我往的暗斗,边枣没看出来,他接上谭丞的话:“是啊,还以为这顿饭得等到寒假呢!”
钱鹤鸣笑了笑,把烫好的毛肚正准备放进了边枣碗里,还没等边枣拒绝,谭丞先一步说了话:“枣儿吃不惯这个,你不知道吗?”
钱鹤鸣夹着毛肚的筷子还停在空中,闻言他收回了手,毛肚被他放回了自己的碗中:“我都没和你一起吃过火锅,还真不知道你不吃这个。”
确实,他们村里条件有限,镇上倒是有火锅店,但那个时候钱鹤鸣也没有那么多钱带边枣去吃火锅。
谭丞伸长手臂,给边枣夹了几片牛肉,状似数落:“都和你说了,多吃肉才能长身高,你又光点素菜。”
边枣不以为意:“反正你会点嘛。”他开心地吃着嫩嫩的牛肉,冲谭丞抿出了两个小梨涡。
没有被选择“同坐”的郁闷就因为这两个小梨涡而一扫而光了,一顿饭中,谭丞时不时给边枣夹菜,他们聊了一些考试的话题,钱鹤鸣发现自己有些插不进去他们之间的对话,而且,他能感觉得到,边枣跟谭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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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的关系确实很亲昵。
和其他同龄的孩子相比,钱鹤鸣从小就要成熟稳重许多。他在初二升初三的那个暑假发现了自己对边枣不太一样的情感,他喜欢边枣,不是朋友之间单纯的那种喜欢。当时发现这件事的时候,他第一反应不是惊慌失措,而是用家里的电脑上网查了查这种心理,那是他第一次知道他这样的情况不是个例。
一个不同于常规性取向的取向而已。
钱鹤鸣接受得很快,他家里兄弟姐妹有三个,他根本不需要为“传宗接代”去考虑,他是家里最聪明也最受宠爱的那个孩子,家里人也都很尊重他的想法。
边枣从小到大和他关系最亲,在他的计划里,是准备高中就和边枣透露一下自己的心意,边枣对感情方面根本不开窍,得循序渐进的引导他。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边枣竟然搬去了b城,尽管钱鹤鸣得知消息的第二天就让他爸联系了朋友,但是由于那个朋友要给他安排的学校要求挺严苛,等钱鹤鸣把自己这边的学习成绩和获奖情况发过去的时候,边枣都已经和他失联一个多月了,
然后在和边枣失联的时间里,半路又杀出个程咬金。
吃完火锅,是谭丞去结的账。
钱鹤鸣和边枣在外面等他。
“小枣,等会我能单独和你待一会儿吗,我们去周边转转?”
吃完火锅才一点不到,边枣肚子吃得挺撑的,他和谭丞昨天只说了请钱鹤鸣吃饭的事儿,下午怎么安排,他没有提前构思。现在钱鹤鸣主动提出想法,边枣自然是同意的。
所以等谭丞结完账出来,就听到边枣对他说:“谭丞,我和钱鹤鸣去消消食,要不你先回家休息吧?”
谭丞双手插在大衣的兜里,他个子比钱鹤鸣高了三四公分的样子,他们三个人站的位置刚好连起来成一个“三角形”,只是边枣离钱鹤鸣更近一点。
再一次被冷落,谭丞都快被没良心的边小枣给气笑了。
他冷淡地“哦”了一声:“那你们慢慢叙旧,我走了。”
“慢慢”两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了,说完,不等边枣反应,转身几步就走到了路边,打了一辆出租车消失在了边枣眼前。
边枣只来得及看到他坐上车,低头点燃一根烟的模样。谭丞的侧脸轮廓线条分明,鼻梁特别挺,下颌线锋利又硬朗,平时边枣和他待一块儿,谭丞基本不在他面前抽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