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擦拭得光洁如新。
到了停车场,看到宋隐珂的车,程耀期有些惊讶:“怎么今天开的这辆车?”
宋隐珂今天开的是一辆黑色的库里南,庞大的越野车型和娇小纤细的宋隐珂可谓是完全不搭。
“唉,”宋隐珂轻笑着,打开后备箱等程耀期把行李箱放进去,“哥你还好意思说呢,你在山上又不接电话,我是做好了绕山三圈的准备过来的……”
“好好好,是我错了。”程耀期玩笑般的求饶道,两人的指责还是道歉都没有认真,是朋友间随意的打趣。
坐进宽大舒适的座椅里,程耀期第一次清晰地察觉到低端与高端车之间的差距,先不提轮毂悬架、智能驾驶这些技术方面的问题,仅一个座椅的舒适度就天差地别。
将车机正在播放的音乐调低了些音量,程耀期向后靠去,缓缓地半阖上眼睛,从早上一直折腾到现在,他有点累了。
然而车子没有随他所想的启动。
宋隐珂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微垂脸侧身试探性地问:“哥,中午那个护工……是什么人啊?”
“哦,”程耀期没有回视宋隐珂,头脑中思索了半晌才开口:“……话说你不认识他吗?兴兆科建的石总。”
“就是前阵子上了新闻的那个兴兆科建?石家的二公子?那我应该见过的才对,没认出来啊,可能是因为穿着那种衣服?”
宋隐珂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启动了车子:“他和你有什么过节吗?”
她的车子开得很稳,但是极慢。
程耀期一直认为宋隐珂这样的开法是浪费了一切她所开的车的性能,是暴殄天物。什么四轮独立调节、智能识别路障……她通通用不上。她将性能卓绝的库里南开成了摇摇车,而程耀期也没有浪费她的开法,陷入了半睡半醒中,几乎是呓语般地回答了她的话:“你不清楚供应商这边的事,兴兆科建可是人人得而诛之的……”
“好的。”相比较宋隐珂常对程耀期用的温柔声线,这句回应有点冷硬了,不过几乎已经睡着了的程耀期没有注意到这种异样。
昏沉中,他记起第一次见到石恩泽的事情。
那是在研一的一次通宵轰趴聚会上,两张拼起来的长方形桌子前,所有人都在兴奋地吃着火锅,吐槽着课业繁多,导师不负责之类的话题,只有坐在边上程耀期显的闷闷不乐。
同实验室的两个男生似乎有意灭灭程耀期的威风,故意略过他径自谈笑。
石恩泽就是这个时候来的。
像这种人来人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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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纷扰扰的场合,第一个来的不算什么,坐在人群中间的也未必是焦点,然而像石恩泽这样最后一个来,却又偏偏气质出众的才是无可置疑的主角。
将风衣脱下来搭在后面的椅背上,石恩泽与程耀期对视一笑后坐在了桌角程耀期的旁边。
“抱歉来晚了,外面下了点雨,晚上有要回宿舍的一会儿找我,我送你们回去。”石恩泽将头发抚到脑后,擦去了头发上若有若无的湿意。
部长张美伊看到石恩泽明显很高兴,大声道:“介绍一下,有新来的萌新可能不认识,这是我们前任部长,工作能力超级强,而且就是他把李老师拉进来的,可以说是我们部的开国元勋了哈哈。要不是泽神参加了一个项目,一走走大半年,这个部长也轮不到我做。”
之后桌上的谈论程耀期记不太清了,只记得在热闹减退之后,石恩泽似乎想要给他空了的酒杯续酒:“不是不喝酒吧?”
程耀期一个新人哪有让前辈倒酒的道理,抬手挡住酒杯,下意识出声:“不……”
离得近了,程耀期闻到石恩泽身上的香水味,像在幽蓝湖边种了一棵橘子树,湿咸混着酸涩,很轻盈地将他们二人和正热火朝天的火锅桌隔离开来。
石恩泽放下酒瓶,很漫不经心地问道:“有什么心事吗?”
或许是因为当时程耀期不自知的醉了,他竟然皱起眉,认真地向一个刚认识的人倾诉起自己的烦恼:“小组作业,和我搭档的几个同学一致要做神经元竞争性抑制的论文研究,但是根据去年的科研报告,这个结论已经被推翻了,做下去根本就没有意义。”
石恩泽很认真地听完他的话,轻轻一点头:“我对这方面也有一点研究,你说的那篇文章我看过了,那个结论虽然被推翻了,但是一直有同学在做,作为学习性研究也可以完成你们的小组作业。不过看来你志不在此,那么随时欢迎你来我的实验室,在我的实验室里,只进行最前沿的研究。你发表论文或者是像这样的小组作业,也可以挂我们实验室的名字,也是符合要求的。”
车开入车库的播报将程耀期唤醒。
借着车库的昏暗,程耀期慢慢掩去了脸上的僵硬。刚才的回忆他是以上帝的视角看的,借着这个视角,他发现了一些之前从未注意过的东西。
比如他和石恩泽谈话时部长张美伊向石恩泽投过去的那个包含着反胃与松一口气的眼神,以及他被石恩泽裹挟着成为全场焦点而不自知的危险……
那天晚上,他是唯一一个跟着石恩泽离开别墅,走进飘零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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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的黑夜的。
现在想来,那是他最甜蜜的噩梦的开端。
(本章节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