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一度以为我不会再动情,我已经不想在谈及曾经,因为那里满是哀愁破碎。
今早我差人往宫中送信,从北山到延都快马也就几个时辰,等了许久终没等到回信。便就自己一人下了山。
北山是属于我一人的北山,山上的宫苑都因我而建,于我而言这是一件高兴事,可是这些我同旁人讲,她们都说这是一种束缚,是一个囚牢。
在山下我时隔多年再次遇见时候,他早就没了年少时的意气风发,我问他朝中事务是不是过于繁重。他提起剑跨上马将我带到寺庙里,这里的主持似是与他相识许久的样子。
热情的招呼我与时候,唯有看向我时的眼神让我有些不解。
巨大的金色佛像下我与时候虔诚的祈求着。我问他在求些什么?他看着面前的佛像,半晌才缓缓开口"一求大启百姓安居乐业、二求我心得偿所愿。"
我笑他现在已为大启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竟也会无法得偿所愿。
时候看着我笑竟也跟着笑起来,我倒是觉得他有些疯魔了。
时候载着我回到北山,恰巧的是阿礼回来了。她拿着宫中的回信递给我,白皙的脸上眉头紧皱着形成一个川字。我笑着把信件拆开。
信里写着"万不要再给宫里寄信,太后意欲让阿姐你代替乐宁公主去往宣朝和亲。阿姐我现在已被封为齐王,虽然被困在宫中为质,但好在有王爷的名头在,不会挨人欺负。阿姐可放心,阿姐定要照顾好自己。"
看完,我将信件握紧在手心。我笑了笑和时候告别,衣袖却被他拉住。他湿着一双眼眸问我"这些年,被困在北山有开心过吗?"我疑惑的扯开被他拉住的袖口,随阿礼走上北山别苑。
夜里山上的风时不时闯进屋内,惹得门窗发出咯吱响。时候的话不合时宜的溜进我的梦里,躺在床榻上缓缓睁开眼一颗心无法言喻的疼。"被困、囚牢"这些我又怎会不知道,无非是自我欺骗罢了。
延都的那位已登高位,为了家族为了阿弟也万不可如从前那些日子般去招惹。装作什么都不知,做个逍遥散人也是极好。
窗外下着淅沥的雨,北山又陷入一片寂寥中。我从榻上起身推开房门,坐在廊下撑着脑袋看向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延都,怀念着年少时发生的事。
从前的阿弟虽顽皮了些但武学造诣极高,小小年纪就已经位及榜上高位,谁会料想儿时总是跟在阿姐身后的鼻涕虫如今已成为齐王。从前的时候还没有随延都那位征战沙场,也不似如今这般满目哀愁,那些日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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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是个"只愿携一剑逍遥于人世"的独游侠。
脑袋里想来想去也渐渐昏沉,残存的一些意识让我感觉到有人将我抱起放到床榻上。那股清新淡雅的花香使我感到内心的十足安稳。
一早我与阿礼一起坐在廊下吃着糕点,我向她提及此事。只见阿礼如临大敌般起身站了起来行礼又神色慌张的说道"奴婢阿礼见过陛下。"
我呆坐在原地,不敢往后看一眼。多久没见过李淞峫了呢?
"福瑶,为何不愿回头看我一眼?"他不称朕称我,若是让旁人听见在延都传开了去……我的心早就飘远思绪也被带回从前。
阿礼对我行了礼默默的退了下去,多年未见的尴尬因子在我与他之间徘徊。
我起身蹲下行礼,将头埋的低似是想从地上找个缝隙将整个人都钻进去。
"民女覃福瑶见过陛下。"
他似是能将我的心思读个明白,不论时隔多年。李淞峫蹲下身捏住我的脸迫使我抬起头与他对视,我厌恶极了他从不更改的作为上位者的骄傲霸道。只能装作一幅柔弱满脸泪水的模样骗一骗李淞峫。
"陛下早就不是从前人,为何要处处紧逼?"我知晓当我说出这句话时眼泪也缓缓滑出眼眸,我内心还在庆幸着自己的伪装天衣无缝。下一刻只见李淞峫将我轻松抱起走进里屋内,那股清新淡雅的花香霎那间占据我的心间,我还来不及反应,只感到唇瓣一阵柔软,李淞峫半跪在地上一步一步的靠近着搅的我内心有些酸涩,他将我慢慢压在榻上紧紧的扣住我推搡着他的手,"福瑶,闭眼。"李淞峫在我耳边低语,渐渐的我也无心反抗,掉进一片温柔乡里。
再次醒来,只感到身体被疲倦占据而身边也早就没了李淞峫的温度。昨晚那件事仿佛也只是年少时的某一天做过的一场脸红的梦。其实心里明白我与他也只能到如此。
"在想些什么?"仿佛如虚幻般的李淞峫端着汤碗满眼含笑意的向我走来。
"没什么"我拿掉他放在我脸颊旁的手,从榻上起身唤阿礼来帮我梳妆。过了许久没等到阿礼前来,只见李淞峫从身后揽住我的腰,轻轻说道"怎么办呢?只能由我来帮福瑶你梳妆了。"
李淞峫牵住我的手,引我来到铜镜前坐下。我透过铜镜看着他垂眸认真替我束发的样子,心里的那股酸涩便越发强烈了些。
"让民女替乐宁公主去往宣朝和亲吧。"我抓住李淞峫替我描眉的手,而他如没听见似的反过来一双带着热意的手包裹住我的手腕。
"下次,我们去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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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山你觉得怎样?冬日那里的梅花……"
"陛下,民女愿替乐宁公主前往宣朝和亲。"
我挣脱开他的束缚跪在地上,希望"陛下"二字能将他从回忆中拉出,毕竟我与李淞峫,一个不再是尚书千金一个也不再是逍遥的闲散王爷。总该认清现实。
许久他不说话,只是问我"是不是萧邝珏和我还有联系。"我知道他一直对我和萧邝珏的关系存有间隙,那就便借此机会与李淞峫断个清白。
"是,民女心里只住着萧邝珏一人。"我内心惶恐着已经在心里与萧邝珏说了数以千计的歉意。
李淞峫的注视似是能将我点燃,此时不能退后半步我心里这样想着。
下一刻我便被他从地上捞起,李淞峫将我抵在墙上刺骨的寒意将我包围。
"好啊,朕答应你。几日后进宫领旨吧,朕顺便再给你备些嫁妆。"骨节分明的手紧紧的捏住我的下巴,扑面而来的寒意让我意识到"伴君如伴虎"几字的含义。
等李淞峫人走后,我无力的瘫坐在地上。急促的脚步声传入耳,一抬头我就看到满脸写着忧的阿礼。
我笑着说道"阿礼,过几日我们就可以去延都,咱们啊就能吃到糖酥了。"阿礼红着眼圈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不哭,我答应过你让你吃到糖酥,是一定会做到的。"
来延都的日子已过数日,用过午饭我与阿礼一同闲游在人来人往的街。来回不过半许一些碎语就涌入耳。
"覃尚书的千金从北山放回来了,你知道吧。"
"前几日我听我那在宫里当差的二表哥说,覃家那位被罚跪在极延殿外跪了整整一宿。"
"是啊不一样了,曾经的穆王爷摇身一变成了圣上。"黑色长靴踩在一地的瓜子皮上,起身甩了甩衣袖,随从见状连忙上前搀扶住。又忍不住吐露几句心中的不满"这曾经的穆王爷跟咱家王爷能比吗?受他们太后操控活脱脱一个傀儡。哪有帝王半分模样。只会让女人和亲来缓解……"
"孟叔父"我走上前同孟叔父行礼,却被他给拦下。
我自是心中欣喜遇见从前人,倘若没看到藏于茶楼上的良书。我许是会拉着孟叔父聊许久从前事。
"覃小姐,这些年你过得可好?我家王……公子念你念的紧。"
"阿四"孟叔父轻咳了一声,眸中闪过的对随从的警告,我看在眼里。我轻笑说道"代我向你家公子问好,叔父我就不打扰您了。"
行了礼转身便就走了,不知道是走到哪只是感觉到腿脚酸了心也被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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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酸涩。
"覃小姐,太后娘娘想与您在凤安殿一聚。"
"原来,不论怎样我都会走回这座深宫。"
我仰着头看着眼前巍峨的宫城,心像是被一块巨石堵上。泪水也顺着流出,我真讨厌这样的自己。如果可以回到从前,我只愿父母安康阿弟自由而我逍遥于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