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仙楼是近几年兴起的产业,背后靠山不知是谁,但盛京世家子弟及文人雅客都喜聚于此,好酒好菜有之,歌舞乐伎有之,服务周到,也是个销金地儿了。
楼下人来人往,只消抬头一瞧便会被正前方二楼雅间坐着的两位姑娘所吸引,两人姑娘打扮上一浓一俏,穿着富贵华丽,周身好几个丫鬟站在身后为其打扇。
“日日讲这《美人缘》,也不知道何时才能换个本子。”
说话这人身着湘妃色烟罗裙,玉臂带着明晃晃两个百花镂金镯子,额间一抹梅花花钿殷红,容貌艳若精怪的便是京中魏权魏将军的妹妹贺瑾了。
她撑着下巴的手指纤细遮了小半张脸,银朱蔻丹映着珠光,语气似是不满,然远山舒伏,面上却并无情绪。
旁边那位手里正捻着糕点往嘴里送,含糊不清的回她:“好姐姐,你都觉得腻了就行行好嘛,带我出去逛一逛好不好?”
她穿着浅杏的罗纱裙,上面绣着栩栩的翩迁月光蝶,胸前戴着镶金的祥云和田玉,小脸圆润,新月的眉黛下一双眸子绵若清泉,乃是大理寺卿家的小姐任奚。
任奚吃完用擦了擦手,抱怨道:“糕点再好吃也不能一直吃啊。”
贺瑾眼神都没偏一下语气淡淡的回她:“你不要耍赖,我已经求了伯父带你来这里消遣,再带你往别处去,恐伯父得找我哥哥告一状,到时候若我也禁足家中,咱们这交情就算是到头了。”
任奚苦着一张脸,谁家好人往这里一坐就是一个时辰啊?屁股真的不痛嘛!
“可是真的很无聊。”任奚试着讲道理。
“那你回家待着吧。”
任奚:“……”
她都已经将两人的丫鬟都支了出去,带她出去玩一下怎么了!
贺瑾捡了一把桌上的瓜子,边磕边指了指对面雅间里正在喝酒的几个男子道:“你要是实在觉得无聊,就叫掌柜的给你从对面招个看的上眼的过来陪你解解闷,我不反对。”
“但是你想要去别的地儿,你得保证任伯父不给我哥哥告状。”
这话从贺瑾口里说出来任奚差点掀桌:“那你去对面招一个,我也没意见。”
“那不行,都没我家哥哥好,凭什么招他们。”
任奚没了脾气,瘪了瘪嘴趴在桌子在小声嘟囔:“你哥哥那么疼你,我可没见你怕过,带我出去玩一玩怎么了,还是不是好朋友了。”
楼下的说书先生正说的眉飞色舞,贺瑾百无聊赖的打量楼下看客,任奚沉浸于不能出去痛玩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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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吃的更加猛了。
此时楼下说书先生惊堂木一拍,只听得一句“请听下回分解。”就歇了堂,贺瑾懒懒的闭了闭眼,又叹了一口气往临仙楼大门看去。
她本身不是个性子平稳的人,坐不住,要说这次任奚被禁足还有她的一份功劳,不然她就自己去玩了,才不去求那老黑着脸的任伯父带任奚出来。
贺瑾觉得并不是什么大事,不就是参加褚家小姐宴会时发生了点小争执,主要还是自己动的手,任奚只是帮腔奚落了诸婵几句笑得大声了点,但是任奚家管的严这点小事都给她禁足了。
想到这里贺瑾眸光一暗,那诸家小姐今年十六岁了还没结亲,打的什么心思真当以为别人不知道吗?想嫁她哥哥做梦去吧,下次再靠过来还把她绊水里!
“曲公子来了!”
管事的声音迎客的声音响起,贺瑾脸上遂有了笑意,任奚惊喜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探头朝楼下去看。
来人身着泛着流光的墨绿锦袍,袖口和胸前绣着大片的牡丹花纹路,腰间佩着金边白玉的双狮镂空绣球,连头上所用的发冠都是通体纯金还镶着一颗的红硕大的红宝石。
那张脸显露出来轮廓分明立体,眉毛粗浓,一双瑞凤眼向上扫视,下敛时又深邃含情,面相优越,若差了一分便会显得阴柔,糅合起来却肆意英气,带着散漫的野性。
曲华林父亲和爷爷皆是文臣,曲华林小时候还秀气沉稳,不知怎么的越长大越一副武将模样,也就拳脚功夫不错,说是想当个大将军,时常约着贺瑾出去赛马。
贺瑾站起身来将手中的瓜子扔掉,对任奚招呼道:“走了,背锅的来了。”
任奚也不问就跟在身后往下跑,对她而言只要能不继续坐在这里就好。
两人下楼撞上去找她们的曲华林,曲华林开口:“要骑马去马场啊,你们非要来这临仙楼集合干什么,耽误时间。”
“你不懂,走了走了,你也知道耽误时间,还不快点。”
贺瑾:让你知道你还肯来?
任奚在身后偷笑,曲华林一脸莫名的看着她们两人,贺瑾朝任奚斜了一眼,任奚噤了声。
临仙楼装潢精致贵气,进出的人都是打的着关系的,遇见些熟人面上打个招呼是常有的事,愿意与曲华林攀谈的几乎没有,倒是对贺瑾和任奚的问候更加诚心些。
“哟,华林这是要去哪玩?”迎面碰上肖辛,他看见曲华林于是身子一斜手里的扇子拦住曲华林去路,模样惊讶夸张,又看见他身后的两人才直起身子,挥扇做出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