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她正要起身去问那只黑狸究竟发生何事,为何自己会晕倒。
可身体被棉被紧紧包裹着。她使劲挣扎,却依然动弹不得。
只睁开眼睛滴溜溜转着,打量周围。
眼前这屋子与昏倒前不同,正中那扇窗上贴着红色剪纸,屋内四角挂着红灯笼、彩带,瞧来甚是热闹。床前燃着炭盆,比先前暖和不少;更多了些身着清朝宫廷服装的人,点满整间房的蜡烛……
身旁躺着一个微壮的女人喘着粗气,一身鹅黄色织锦缎睡衣,汗水已浸湿额前绑着的布条,温柔看向自己。那女人五官精致,气质独特,尤其那双大眼睛,虽刚产子过于虚弱,仍不泯光彩,高高的颧骨有一种清新自然。
她想问一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张了张口,却只发出‘啊—啊—’几个音,就被一名身着旗服的老妇抱起。
“恭喜娘娘,喜得小公主。小公主刚生下来声音便如此洪亮,可见身体健康。”一个年龄稍大的老妪喜颜道。
“恭喜惇妃娘娘,贺喜惇妃娘娘。”一群人跟着喊。
惇妃?娘娘?公主??是在拍电视剧吗?
“皇上到。”门外小太监一边通报,边两手掀开朱樱色底刺绣牡丹纹样厚重棉帘。
那温柔女人挣扎起身,身旁老妪急忙扶上。
“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安。”许是刚生产过,身体还未恢复,艰难行礼。
“柔儿勿动、快些躺好,朕来瞧瞧你与咱们的小公主。”只见一个身着黄袍,步伐矫健的中老年人走过来。看样貌,就五十上下。扶住那女人半靠在床上,然后转身接过老妪正在哄着的新生儿自己抱着,端详一会儿,见小孩听懂话似的咧嘴笑起来“柔儿你瞧,这孩子,她在对着朕笑!小鼻子小眼睛像朕,嘴巴跟你一模一样。”
老头开心喊道,一手环着婴儿,另一只手点点她的小嘴巴逗着小孩:“朕的小公主,朕是你的汗阿玛。”
“那便请皇上赐个名儿罢。”女人初为人母眼里含笑,声音虚弱道。
“让朕考虑考虑,定为我们小公主取个极好的名字。”
“小主,药好了,奴婢扶您起来进药。”一小宫女端着盘子挪步床边。另一名宫女则半蹲下身子,扶起床上半躺着的女子,并帮她披上一条粉色斗篷。
许是药有点苦,女子一气喝完,指使旁边宫女拿来一颗炒红果就着,使口中苦味稍缓。
却见老头思忖半刻,看着怀里的小婴儿道“朕已过花甲,如今膝下却只剩四个女儿。就留她膝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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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孝吧。取‘孝’字,封和硕公主。”
宫人听到,跪成两列,面向三人齐呼:
“奴才参见和硕公主。”
“奴婢参见和硕公主。”
金启晓更懵了,她回忆着事情的整个经过。
2012年寒假、北京。
腊月二十七,大街上人来人往。超市,菜场里更是人挤人。家家户户忙着置办年货,准备过年。
“起床了起床了啊。这都几点了,昨儿晚上让睡觉不睡,跟熬鹰似的,早上赖着不起。麻利儿起来,等会儿吃完饭还得上课切呢。”
一大早,金家老太太刚从菜市场买回来俩大公鸡,回到家看到大孙女儿还在赖床睡觉。便放下公鸡,来到床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开那层薄薄的被子,同时伴随着怹那经典人声版闹铃儿。
翻了一夜从大大家刚借回一整套清朝野史的金启晓闭着眼睛挣扎坐起,愣了半天神儿。这才用力揉揉干涩的眼睛,磨磨蹭蹭跳下床,拉长声音埋怨道:“哎呀奶奶……人家晚上熬夜看书,现在还没睡醒呢……”
“哟~看书?我看是熬夜玩儿手机吧。甭想糊弄我!我可告儿你啊,打明儿起早上你可不许睡懒觉了,正好儿你学校也放假了,跟我一块儿出去买东西去。这一大早上挤得我啊,三条命挤掉了两条半嘿。快快,把睡衣换掉,洗脸刷牙去。还有啊,叫你爷爷过来吃饭,那老头儿又跟桌子前杵着玩儿电脑呐。”
一边打发孙女儿去洗漱,一边从篮子里往外掏刚打包回来还冒着热气的炒肝儿跟羊肉包子。
“哎,得嘞。”老太太这话密的,她一句话都插不上,只得应一声,然后乖乖照做。
走进书房,一把从老爷子手里夺过刚端起的紫砂壶,拽他起来。紫砂壶里的茉莉花茶洒出几滴落在电脑桌上。金老爷子被宝贝孙女硬拖起来,倒也没说什么,乐呵呵跟着她出来洗手、吃饭。
她叫金启晓,今年十七,一个地地道道的北京姑娘。据说打根儿上就跟这儿住。
吃完饭,从西四坐124路公交车来到北兵马司胡同里的一个小院,上过年前最后一节课。
哦不,是补课。不过今天放学会格外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