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渊说的急促,忍不住大口咳嗽起来。
青竹心头一紧,想直起身子却又不敢,只能急的不断磕头求道:“殿下,都是奴才的错,要打要罚奴才绝无一句怨言,还请殿下不要生气!”
青竹头磕的砰砰响,不一会儿额头就开始渗出血迹:“都是青竹的错,请殿下责罚!都是青竹的错!青竹实在是太担心殿下,所以……”
“所以?”
“青竹,你自小同孤一同长大,孤的心思不说你全懂,起码能懂个三分。如今,你竟然无视孤的命令,令郡主和世子身处险境,该当何罪!”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李知渊冷着脸,体内升腾的寒气令他忍不住继续咳嗽。
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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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担忧的想要抬起头,却又怕殿下生气只能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破风见状,忙端来一杯热茶。
略微发烫的茶水下肚,李知渊这才觉得好些。
他看也不看地上的青竹,沉声道:“去领罚。”
“是……”
青竹红着眼退下。
“破风。”
站在一旁后着的破风上前一步,躬身抱拳:“属下在。”
“吩咐破竹,带一队暗卫全力搜寻。记住,不要惊动任何人。找到后立刻送出城,切不可耽搁。”
“是!”
破风领命退下。
李知渊单手撑榻想要起身,却因长时间卧床大脑有一瞬间的眩晕。
蒋亦眼疾手快,抓住他的胳膊将他扶住,恨铁不成钢道:“我说,你能不能歇歇。你这样我很难办啊,这不是砸我招牌嘛!”
李知渊撑着额头,道:“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时间不多了……”
“你也知道时间不多了!你要是能听我的好好调养,我保你活到三十。但你要是非要如此费尽心力,三年我都难保啊!”
李知渊敛下眼睑盖住眼中情绪,他何尝不想多活几年。
“蒋亦,我有我必须要做的事情,你只管竭尽全力就好。”
李知渊拂开他的手起身,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下衣袍对外面吩咐道:“摆驾,孤要去探望父皇。”
“是!”
太和殿
魏后命人烧了热水,正在给皇帝擦拭。
福喜低头进门禀报:“娘娘,太子来了。”
“哦?太子醒了?怎么没人来报本宫。”
福喜躬身道:“太子刚醒,听说陛下中毒未醒就连忙赶过来了。”
见魏后起身,福喜忙递上干净的帕子。
魏慈用力擦干手上的水,笑道:“父子情深理应如此,传吧。”
福喜:“是。”
片刻后,李知渊迈步进殿。许是走的急了些,苍白的脸上浮着淡淡红晕。
他穿着紫色绣金线龙纹圆领长袍,外面还披着一件白毛狐狸领银灰色大氅,清隽矜贵一举一动已有帝王风范。
魏慈有些怔愣,视线落在他脸上,而后往下,上面的金线龙纹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这是皇帝对太子的宠爱,允他着龙纹。这样的事情在历朝历代从未有过,她作为亲娘,应该开心,可是……
李知渊走到她面前站定,俯身一礼:“母后安康。”
魏慈回过神,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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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虚扶:“起吧。”
“谢母后。”
魏慈:“怎么刚醒就过来了,这里有我,你放心就是。安心养好身子,比什么都强。”
李知渊低咳了几声,平缓了下气息后才道:“父皇中毒,儿臣心里担忧就急着过来了。”
“不知,给父皇下毒的人查到没有。”
魏慈摇头:“并未。”
李知渊双眸一沉:“母后近几日辛苦,儿臣既然已经醒了,照顾父皇的事就让儿子来吧。”
魏慈瞧着他苍白的脸心疼道:“你自己还需要人照顾呢,还来照顾你父皇?你呀,应该多休息才是。”
李知渊低头称是:“多谢母后关心。儿子很久没有见到父皇了,甚是想念。今日天还早,母后回去泡个澡好好休息一下,才能有精力更好照顾父皇。”
魏慈起身走到他面前,笑着点了点他的额头,无奈道:“你呀你,就跟你父皇最好。”
李知渊笑了笑,清冷的脸上突然多了抹邪肆。
魏慈内心一颤不自觉后退一步。
“儿臣是真心关心母后。”
魏慈牵强一笑,捏在手心的帕子被用力攥出了褶皱:“好好好,本宫先回去。你好好照顾陛下,自己也要当心,知道吗?”
“是,儿臣知道了。”
李知渊将魏慈送出太和殿,目光随着她走远渐渐收回。转身对着破风吩咐道:“传曹纯来见孤。另外,去东宫找蒋亦过来给父皇诊治。”
“是,殿下”
直到离开太和殿,魏慈挂着笑意的脸才收敛了下来。
福喜小心打量着她的脸色,担忧道:“娘娘……”
魏慈吐了口气,眉眼冰凉。
“他是本宫的儿子,可他也是他的儿子。”
福喜低下头,娘娘这是……
似是察觉不妥,魏慈换了话头:“他在防着本宫……福喜,本宫自己的儿子,防着本宫。做娘做到这份上,本宫真是太失败了。”
福喜俯首低声劝慰道:“殿下是娘娘的孩子,自然跟娘娘是一条心。”
“一条心?你瞧他今天的样子,宁愿撑着寒毒也要来见他父皇还把本宫赶走,真是令本宫寒心。”
福喜:“陛下毕竟是殿下的父皇,关心些是正常。而且,奴才瞧着殿下也是真心心疼娘娘的。殿下毕竟长大了,不能跟小孩子似的总粘着自己娘亲吧。”
魏慈美眸一扫:“是吗?”
福喜压低身子,顺着魏慈的想法哄她开心。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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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殿下长的多像娘娘,那双多情眼,跟娘娘您多像啊。哎呦,老奴看上一眼,这小心肝都砰砰直跳呢!”
罢了,他捂着嘴笑的眼不见牙齿在配上眼角额头的皱纹,颇有些猥琐。
“狗奴才!”
魏慈笑骂道:“太子清隽矜贵,是你能肖想的?”
福喜忙给自己赏了个嘴巴子:“哎呦,瞧奴才这样嘴呦。奴才就是觉得殿下跟娘娘您一样,都是天仙般的人儿。”
魏慈笑了笑:“好了,本宫都快被你夸上天了,属你嘴甜。”
福喜躬着的身体又低了低:“谢娘娘夸奖!”
“行了,本宫有件事需要你去办。”
“娘娘请吩咐。”
魏慈拨弄着鲜红的指甲神情有些懒散的走着,福喜一直躬着身子等她吩咐。
一行人路过御花园,直到看到池子里的锦鲤,魏慈才停下脚步。身后跟着的宫女太监识趣的退到一边。
她从福喜手中接过鱼食,往下撒了一把。
“去跟史洪明说,必须要加快搜捕李颂时和李颂稔,不能让他们跑出城。抓到就地斩杀,至于李洵之……抓到后把他带到老地方。”
“是!”
魏慈:“派人盯着东宫,绝不能让太子跟他们二人碰上。东宫有任何异动,都要立刻来回禀本宫。”
“是!奴才立刻去办。”
“另外警告史洪明,若这次再办砸了,他捡回的这条命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奴才遵旨!”
魏慈顿了顿,纤长的玉指又捻起一块鱼食往里一丢。看着它们争相恐后扑上去,笑了笑道:“至于韦氏女……告诉她,本宫鱼池的鱼一直吃不饱,若是一个月内搞不定太子,那就来喂本宫最喜爱的红锦吧。”
福喜压低身子,对魏慈的做法见怪不怪。
深宫之中,他只知一个道理,不管是谁,皇后喜欢的时候愿意捧着,不喜欢的时候要么消失,要么做个有用的人。
希望韦氏女,不要令主子失望。
(本章节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