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禾:……
他忽然有點後悔。
不過到底還是深吸一口氣,壓下了心裡好反悔發話,抱著人休息了一晚上。
雖然男人身上很冷,但是蘇禾有脖子上的玉石禦寒倒也沒覺得有什麼,腹中微熱,內里所孕的靈氣在流動,好像有了靈識,能感受到這個與他血脈相連的男人一樣。
為了男人的傷,蘇禾連著兩晚上都摟著人睡,偶爾白天也要在浮月的要求下抱一抱人,她就在一邊很有興趣地看,一次忽然注意到男人臉上的黑色紋理,疑惑地問蘇禾:「他的臉怎麼了?」
她這樣一問蘇禾也看向了男人的左臉,皺眉:「你也不知道?」
浮月反應過來蘇禾大抵不知道,搖頭:「以前他臉好好的,沒有這個。」
最終也沒有探討出個所以然來,蘇禾反而也越加疑惑他的臉到底怎麼弄的,搞成這副模樣。
因為男人一直沒有甦醒的跡象,蘇禾只能一直抱著男人。
於是第四天男人一睜開眼,首先入目的就是面前這張安靜的閉著眼的臉。
和尋常的冷淡矜傲不同,這個時候的蘇禾竟然少有的顯出幾分柔和之氣來,有種陌生又熟悉的感覺。
兩人隔得那樣近,他竟不知不覺就看出了神。
許多年他們都沒有這樣親近過了,瞬間這點溫暖竟讓男人卑微的生出夙願得全之感,又萬分悵然感慨,無限酸澀,覺得如今清明過來,一切就恍若隔世。
「看什麼?」
被這一聲清清冷冷的聲音拉回神,原來不知何時蘇禾已經睜開了眼,男人收回了目光垂下了眼,視線輕輕從對方脖子上的黑繩划過。
「你醒了?」
男人還沒說話,浮月就湊了過來,笑得特別開心,男人看了她一眼輕輕地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雖然他顯得有些冷淡,但是浮月並沒有不高興,說:「再休息半天吧,魔君今天可能已經到了這邊,下午我們就走,我會魔族秘法能暫時幫我們隱匿行蹤,他們應該沒那麼快追上來。」
於是行程就這樣定下,浮月跟男人解釋了自己的身份,表示自己是來投奔蘇禾的,之後又給男人餵了丹藥穩固。
男人臉色確實比之前好了不少,既然他已無礙蘇禾打算退到一邊去,浮月卻把他叫住:「前輩,他還未痊癒,現在正是最關鍵的時候,你不能懈怠的。」
腳步頓住,蘇禾轉頭去看身後的男人,他正坐在地上仰頭茫然的看著自己跟浮月,好像不大明白髮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