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走過那些熟悉的地方,蘇禾看著這條頗有些眼熟的道路,知道這是通往地牢的方向。
「打算把我關起來,是不是還準備嚴刑拷問?」大約猜到了要去的地方,蘇禾依舊不徐不疾的跟著。
「拷問是必然,不過也不必嚴刑。」前面是一處結界,重華手一揮之後兩人便進去了。
前面是長長的石階看不到盡頭,陰暗的地下里光線昏暗,連一盞照明的油燈也沒有,重華似乎很喜歡這樣的環境,他的腳步放得很慢跟蘇禾並肩走著。
這樣昏暗的地方,連白色的衣袍都不見分毫。
明明很安靜,蘇禾卻隱約聽到一種模糊而朦朧的聲音,他正待細細分辨,重華卻忽然出聲:「聽到了嗎?」
蘇禾斂神,接著就被重華一把推到了冰冷的牆上抵著:「封滁必須死。」
能感受到重華修為的高深,蘇禾甚至有些驚訝,這跟他從前表現出來的不止強了一星半點。
而重華要除掉封滁,也無非就是怕封滁壞了他的好事,畢竟剖丹收取他人修為這樣的事情一直都是魔族在背鍋,如果封滁統領了魔族,必不會如櫟圭古玉之流跟他同流合污。
加之從前那段神諭,封滁是必須除去不可的。
「那我呢?」蘇禾安安靜靜的沒有掙扎,任憑背後的寒意浸透衣衫,面前的人橫在他胸前壓著他的手臂令人發疼。
「交出流光。」只有流光能殺魔尊,他必須拿到這把劍。
「我已經說過了,我沒有。」
黑暗中誰也看不清誰的臉,但是蘇禾能感受到對方灼熱逼人的視線落在自己臉上,接著他眉頭狠狠一蹙,悶哼了一聲。
掐訣再次催動了蘇禾體內禁制的重華看著對方露出痛苦的表情——黑暗裡他將一切都看得一清二楚,就此順勢逼問:「流光被你拿走了我知道,但是現在你把它藏到哪裡去了,告訴我。」
抵在蘇禾胸口的手臂不斷施力,蘇禾卻沒有再出一聲,不肯屈服一樣,重華直接傾身過去堵住他的唇,片刻後蘇禾便有窒息一般的感覺。
蘇禾開始掙扎推拒,但是修為被壓的他完全不是重華的對手,只能被禁錮在桎梏里,胸腔里的空氣一點點減少,禁制讓他全身的骨頭都在發疼,他開始有些頭暈目眩。
在蘇禾閉上眼的前一刻,重華總算是放開了他,蘇禾深深喘了幾口氣,有些荏弱的身體像是隨時能倒下,重華依舊抵著他,不過力道沒有之前那麼重了。
「還要嘴硬?」重華氣息依舊很穩,語氣不自覺帶了點興味而冷淡的笑意,「那我自己來找,我親自動手找的話……」
他沒有說完,尾音只有一個飄忽的笑。
「還記得一百年前的事嗎,那個時候你剛到魔界去,我給你傳信你沒有回我……」略一頓,好像反應過來什麼有趣的事情,「原來你一向這麼喜歡放人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