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敏吉繼續勸:「晚間還準備放煙花。我早幾個月就出錢叫京里最有名的煙花匠人研究新式樣,明晚放的都是以前沒放過的。你成親的時候不是放了一路的煙花,這個總該有興趣了吧。」
榮少錦睨他:「你弄新煙花,還不是為了千秋節上放給聖上看。我等那時候再看也一樣。」
武敏吉見實在說不動他,嘖了一聲。
榮少錦:「我聽說你請了不少人嘛,王、勛貴、文臣、武將,也不缺我一個吧。」
武敏吉:「這不是想叫你帶姜閒去看個熱鬧,他以前應該沒見過這些。」
榮少錦沉下臉:「他是我的人,不勞你惦記。」
武敏吉:「好心被你當成驢肝肺,算我自討沒趣。那我告辭了。」
說完,起身便往外走。
榮少錦依舊坐著不動,只揮手:「好走不送。」
看著武敏吉跟著家令離開的背影,榮少錦面色一端,蹙起眉頭,暗自沉吟:「怎麼還非要拉我去……真只是為了姜閒?」
*
姜閒在榻上倚著軟枕,面上是正在看信,實則心底預演著計劃。
動手的日子就在明日,武敏吉的溫泉莊子裡。
院外的腳步聲漸近,姜閒抬起眼。
幾乎同時,守在臥房門口的雲雁閃身進來,對姜閒使個眼色。
姜閒點下頭,坐直了身,調整好表情,皺著眉頭看信。
沒一會兒,榮少錦走進門來。
他一邊走向姜閒,一邊就說:「剛才宮裡來人,聖上叫我明日進宮陪他打兩日馬球,明日晚間直接住宮裡,不回來了。」
姜閒抬頭看過去:「好,你打球小心,別傷著。」
榮少錦見他臉上帶著愁容,忙問:「怎麼了,誰的信?」
姜閒嘆口氣:「我娘。許真剛派人送過來的,他那兒有人回華澤,順手捎了我娘的信給我。信上說,她前些日子病情出現反覆,不過現在已經基本穩定。」
榮少錦坐到姜閒身邊,摟著他輕撫後背安慰:「娘吉人天相,穩定便沒事了。」
姜閒還是愁眉不展:「我還是第一次離開她那麼長時間,實在心中難安……少錦,我想……」
榮少錦猜到了:「回華澤看她?」
姜閒本來的確想這麼說。他回華澤,榮少錦就沒法跟,這樣他才能有單獨行動的時間。
不過,剛才榮少錦先說了明天有事,那他也就不再需要那個藉口。
於是姜閒搖下頭:「我聽說京郊有間很靈的廟,我想去給我娘誦經祈福。」
榮少錦知道那裡,也理解姜閒不去求個神心裡會不安,就點頭道:「那裡當日回不來,至少得住一晚。你想去便去吧,一會兒收拾一下,明日我找一隊家將護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