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熠點頭:「是啊,跟著菜譜學做的。」
鍾瑾寧誠懇問:「你對學料理有興趣嗎?我覺得你可以去應聘米其林餐廳。」
「我只對給哥哥做飯有興趣。」盛熠笑道,「別人就算了。」
那好吧,只能他自己獨享小男友做出來的美食了。
鍾瑾寧不無遺憾,心底又禁不住升起一點隱秘的,被特別對待的雀躍。
就像是少年揣著一大把糖,但只願意給他一個人吃。
吃完以後,碗筷堆在洗碗槽里,等著水來了再清洗。
兩人都淋了雨,鍾瑾寧又催著盛熠一起喝感冒藥,盛熠皺著臉一氣兒喝完,一分鐘也等不及,衝去洗手間漱口,留鍾瑾寧笑出了聲。
外面依舊下著大雨。
鍾瑾寧抱著抱枕窩在沙發上,懶洋洋的,生出一種吃飽喝足後,什麼也不做的倦怠感。
盛熠靠在他身邊,在橫著手機打遊戲。
鍾瑾寧低頭看了會兒,屏幕上的特效五光十色,讓人眼花繚亂,只看懂了盛熠在操縱誰。
左下角的公共頻道不斷更新,基本都在追著盛熠操縱的角色喊大佬,或者求下一盤再組隊,夾雜著幾句對面隊伍被和諧成星號的謾罵。
盛熠怕鍾瑾寧覺得被冷落,解釋:「我有個朋友排位掉了,求了我一天讓我帶他。」
上回有音樂經紀公司找他們樂隊出唱片,主唱也是找盛熠回去商量,鍾瑾寧隱約察覺到盛熠在朋友們中好像是主心骨的那個。
他疑惑地問:「我怎麼記得你說的是朋友們是看你可憐,所以才帶你一起玩。」
那天為了安慰盛熠有人喜歡他、看重他,他還主動地和盛熠牽了手。
盛熠假裝想不起來:「有嗎?我說過這話?」
鍾瑾寧明白過來,瞪大了眼:「那時候你是在我面前裝可憐?」
盛熠含糊地唔一聲,手上飛快地結束一局,扔了手機,伸手圈住鍾瑾寧的腰,仰頭問:「哥哥生我的氣了嗎?我只是想要哥哥更喜歡我,我太笨了,不知道該怎麼做才是對的。」
少年的眉眼鋒利立體,但這樣從下往上看人的時候,會顯得純然無辜,加上小心翼翼的語氣,就像是發現自己要被主人拋棄,露出乞憐表情的小狗。
鍾瑾寧嘆氣:「沒生氣。」
又覺得不能再這樣無底線地縱容下去,伸手輕掐了下他的臉,正色道:「但是裝可憐確實不是個好習慣,你跟誰學的?要改。」
盛熠想了想:「老爺子會隔一段時間叫我們回去吃頓飯,每次我和我爸起矛盾,只要我罵不還口打不還手,老爺子就會站我這邊,可能是這樣學會的。」
鍾瑾寧立刻改口:「挺好的,會賣可憐也是個本事,不吃虧就行,別改了。」
盛熠悶聲笑著,低頭倒在鍾瑾寧的肩上,鼻尖蹭著他的頸側,胡亂地拱。
鍾瑾寧被少年的體重壓著倒了下去,有些無奈,伸手摸了摸盛熠毛絨絨的腦袋。
「哥哥。」盛熠從他的身上抬起頭,撒嬌,「要親親。」
鍾瑾寧有一種【啊,果然是他的小男友】的平靜感。
他嗯一聲,盛熠得了允許,迫不及待地靠近距離,銜咬住了他的唇。
濕熱的舌尖纏綿在一起,互相追逐,細碎的水聲融化在雨聲中。
兩個人都是血氣方剛的年齡,親了會兒,逐漸難以控制,彼此的變化隔著薄薄的睡褲抵蹭。
盛熠貼著他,聲音喑啞:「哥哥,我用手幫你。」
鍾瑾寧的臉頰蔓延著緋紅,有些不好意思,但覺得兩人把更親密的事情都做了,這也不算什麼。
他撐坐起來,低聲道:「我也幫你。」
盛熠的呼吸瞬間變重了,眸底燃動的情緒似火焰熾熱。
客廳朝向陽台的玻璃推拉門緊閉,米白色的紗簾隔絕外界的風雨。
室內的燈光明亮如晝,將一切照得清清楚楚。
兩個人擠在布藝沙發上,鍾瑾寧知道不會有其他人看見,但客廳意味著公共區域,禁不住地生出一種在半公開的空間做這種事的羞赧。
鍾瑾寧想回臥室,但盛熠已經等不及了,拉著他坐在自己的腿上,再次急切地親了上來。
「哥哥……」少年的語氣痴迷熱烈,拉著鍾瑾寧的手一起覆蓋住,「幫我……」
鍾瑾寧低下頭,沸騰的欲.望卻像被潑了盆冷水,整個人傻住了。
不是,現在的小孩都發育得這麼好嗎?
那晚在酒店的記憶霧蒙蒙的,大概因為酒精和大腦刻意遺忘,許多細節已變得不真切。
這個尺寸也太……
鍾瑾寧的臉頰升溫,開始懷疑那天晚上是否發生過。
這真的能吃進去?
那一晚的記憶不會是他的幻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