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秦澤安依舊喚自己夫人,姜雯臉上方才稍降的溫度又升了上來,「有錦繡打下手,算不得我一人之功,要不先用膳吧。」
說罷,姜雯便打算起身將桌上食盒拿過來,手上便將剛拿出的紙張又塞入袖中。
豈料剛起身,就被秦澤安一把攥住手腕。
氣力用的大了些,姜雯一時不防,跌坐在床上,直往秦澤安懷裡跌去。
「嘭」的一聲,姜雯一肘撐住身體,木床與手肘相撞間,發出巨響。
姜雯急問:「殿下,可有壓到你傷口?」
秦澤安面色泛紅,怔愣當場。
姜雯疑惑抬頭去瞧,四目相接間,秦澤安的呼吸近在咫尺,姜雯仿佛能感受到秦澤安臉上的溫度。
「殿下,對不住,實在對不住,姜雯冒犯了,」姜雯慌張起身,迅速下床。
「無礙,是我之過,與……夫人無關,是我瞧夫人剛剛似要給我看那袖中紙,但見夫人又收回去,便想問問。」
姜雯面頰緋紅,似上了胭脂,也顧不得羞於秦澤安依舊喚自己夫人,將袖中紙張甩在秦澤安身上,便慌張要走。
「紙中乃我知曉的殿下過往,殿下慢慢看罷,我就先回僧舍了。」
「誒,夫人!」
姜雯說罷便走,秦澤安喊都沒喊住,經過剛剛的尷尬事,秦澤安又不好意思再去拉人。
只見姜雯迅速跑出屋,不見背影。
空氣中還遺留一股淡淡的皂香,縈繞在秦澤安鼻尖。
秦澤安揉揉鼻子,想遮去那股香味,可遮住了鼻子,姜雯溫熱的呼吸仿佛又打在了臉頰。
出了秦澤安處的姜雯用力揉了揉臉上滾燙,「姜雯,你羞什麼羞呀,那可是八抬大轎迎你入宮的夫婿。」
而秦澤安這邊,在床沿坐了半晌,心中依舊躁熱難消,只得起身去桌上倒杯冷茶來清醒。
窗門大開,寒風魚貫而入,一杯冷茶下肚,那種縈繞不去的旖旎氛圍消散而去。
秦澤安披了件姜雯送來的狐裘,坐在桌邊細看姜雯留下的紙張。
娟秀小字筆墨工整,信內所言不偏不倚,皆為秦澤安被封太子後所做實績。
只最後一段帶了點勸慰意味。
「暫住清明寺期間,必多有不便,殿下且全當臥龍潛伏,待他日回宮,再登朝堂,定重現殿下往日風姿,依舊是大洲百姓心中認可的大洲太子。」
「大洲百姓認可的大洲太子,」秦澤安低聲喃喃一句,未曾想自己在太子妃心裡評價還挺高。
將紙張疊起,秦澤安細細收好。
打開桌上食盒,飯菜還熱氣騰騰。
大抵因著在寺中,菜色都是素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