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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老爺聞言恍然大悟,雙兒說的有道理,蕭牧舟既然敢造反,就是有備而來。他昨夜囂張地闖入皇宮,用斷舌的三皇男嚇唬老男帝,定然早已備好了南下的船隻,所以才會如此的有恃無恐。

蕭牧舟是昨夜丑時逃離的皇宮,假如他以最快的速度出城去碼頭,在丑時三刻乘船從靈澤渠碼頭南下,昨夜到現在這才過去大半日,哪怕船隻是順風而行也走不了多遠。陽崇澗的碼頭是距離京城靈澤渠最近的一個,現在派人快馬加鞭,日夜不休地趕去陽崇澗,應該來得及攔住蕭牧舟所乘的船隻。

「雙兒真是為父的好女兒,來人,把庫房的鑰匙取來交給小姐。」

慕容老爺激動地捋了捋鬍鬚,朝中其他人都忙著在城裡搜查,他派人提前去陽崇澗碼頭抓人,一旦抓住蕭牧舟,那可是大功一件。

他命虜隸取來庫房的鑰匙交給慕容無雙,夸道:「好孩子,你拿著鑰匙去庫房裡轉轉,有喜歡的物件都可以拿去用。」

說完他就讓虜隸備車,準備前往七皇男的府邸。

慕容老爺離去,慕容無雙留在書房,等待父親的虜隸把庫房鑰匙給她送過來,心道這就是父親給她的獎賞。

她為父親出謀劃策,得到的獎勵不是功績,不是老男帝的封賞,而是得到了一次可以去他庫房裡挑選寶物的資格。

「小姐,鑰匙。」銀竹拿到了鑰匙,詢問慕容無雙是否現在就去庫房。

「現在就去。」慕容無雙回過神來,接過那把鐵鑄的鑰匙。

她還從未去過父親的庫房,也許庫房裡會有母親留下的東西,正好可以趁此機會找上一找。

午後的陽光明媚,院落里的花草樹木享受著微風的輕撫,有兩人行色匆匆地踏過青石板小路。她們走路帶風,路邊不知名的野花被吹落數片花瓣。

站在庫房門前的時候,慕容無雙望著眼前這扇略有褪色的朱紅色大門,門前纏著重重鐵鏈,鐵鏈上掛著一把銅鎖。

門前守著的兩個男侍衛見慕容無雙手裡有鑰匙,畢恭畢敬地幫她打開門,然後退到旁邊。

大門打開,慕容無雙的心中莫名生出一絲膽怯,她要進去嗎?

如果她選擇對那封信視而不見,她的人生就能如以往一樣平靜美好。

她的父親是京城人人盛讚的痴情男子,妻子生前不曾納妾,死後也無續弦。哪怕膝下只有她一個女兒,也沒有再續弦,更沒有從宗族裡過繼一個男兒來。

她是平北將軍府唯一的孩子,是慕容氏最尊貴的長子,未來也會是夏池國最尊貴的女人。

庫房的窗戶都被封上,只有門口被陽光照亮,房間深處一片漆黑,幽深得仿佛會將一切吞噬。

慕容無雙憶起自己過去十六年間與父親相處的點點滴滴,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父親雖有幾分聰明,但憑他的智謀想要成為戰無不勝、平定北疆的常勝將軍,定然另有神機妙算之人在旁相助。

在那封信出現之前,她以為自己的母親是那個神機妙算之人。母親為父親出謀劃策,兩人一文一武共同平定北疆。就像她這麽多年來為父親出主意,幫助父親在朝堂上站穩腳跟一樣。

偏偏那封信出現了,信中將她的父親貶得一文不值,罵他文不成武不就,說他的軍功封號都是偷來的。信里還說北疆是母親帶兵守住的,與父親毫無干係,平北將軍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應玉樹。

「小姐,我進去點燈。」在慕容無雙糾結要不要進去的時候,銀竹取來了燭火。

她正要進庫房把裡面的燈燭都點亮,慕容無雙拿過她手裡的蠟燭,要她在外面等著,然後一個人進了庫房。

庫房裡的燈燭被慕容無雙逐一點亮,燭光讓她看清了整座庫房裡的擺設。一排排整齊擺放的箱子放置在庫房左側,右側豎立著十多排木架,前兩排上面放著各式古董擺件,後面幾排放著的都是書冊。

她繞著庫房大致轉了一圈,然後舉著燭台穿過一排排木架,來到庫房積灰的角落,牆角處擺放著一桿紅色長槍。

槍桿長約一丈,槍身由混鐵精鋼打造而成,槍頭呈鳳頭型,其鋒三寸,乃白金鑄就。即便蒙著厚厚的灰塵,也看得出它曾經銳利無比。

慕容無雙放下燭台,伸手拂去長槍上的灰塵,然後一寸寸地撫摸著這杆冰冷的槍。在她蹲下身觸及槍桿尾部的時候,摸到了凹陷進去的刻痕。

她拿起燭台湊近了看,燭火照亮槍桿尾端,那裡端正地刻著兩個字——玉樹。

慕容無雙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摩挲著這兩個字,一些被自己刻意遺忘的細節浮上腦海。

父親的封號是平北將軍,這個封號是靠平定北疆的軍功得來的。可作為一名男武將,他的書房裡卻沒有一件武器,手上也並無常年拿槍或是拿刀生出的繭子。

五年前,父親為何突然帶她去永濟寺為母親祈福,而不是一如既往地帶她去祖墳祭拜母親?上個月,慕容氏祖墳為何突然開始修繕,導致她仍不能去祖墳祭拜母親?

庫房中有許多神兵利器,這些兵器模樣嶄新似乎並未被使用過。只有這一桿被丟在角落裡的槍飽經風霜,槍尖和槍身都有些微被磨損的痕跡,但這槍上刻的是母親的名字。

答案躍然紙上,慕容無雙闔上眼深呼一口氣,淚水無聲滑落,一滴滴砸在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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