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無雙和葉靜蘭離開隊伍往南邊走,流箏和葉聽晚則帶著隊伍繼續往西坡去。
「一般來說,世家貴族的祖墳修好後不會再重新修繕,偶爾有墓xue遭大雨沖毀才需要重建。可慕容氏的祖墳建在丘陵塬南岸,那裡風調雨順,從不會下暴雨發大水。在慕容氏祖墳附近還有好幾位王孫貴族的陵寢,那些陵寢都沒事,怎麽就慕容氏的要重新修繕?」
葉靜蘭牽著馬和慕容無雙步行前往慕容氏祖墳,越靠近墓地,葉靜蘭就越好奇那裡到底藏了什麽秘密,好端端為什麽要重修墓地?
「興許是有人損壞了墓xue。」慕容無雙猜測道。
「你娘的陪葬很多嗎?」葉靜蘭問道。
慕容無雙笑而不語,她的母親帶兵打過勝仗,按理說應該以軍禮下葬,陪葬品當然豐厚。但軍功都在父親身上,封號也是父親的,母親未必能以軍禮下葬,陪葬品只怕沒多少。
山路兩邊種植著大片四季常青的柏樹,這種樹被視為吉祥之樹,有驅邪、守護的寓意,可以代替生者長久地在此守護著逝去的親人。
望著這片柏樹,葉靜蘭想起她母親的墓xue周圍種的卻不是柏樹,而是種著兩顆白玉蘭。每年祭日去母親墳前祭拜時,高不可攀的枝頭上綻放著朵朵玉蘭花,在陽光下白得耀眼。
兩人安靜地走在路上,聽著山間呼嘯不止的風聲。
靠近陵寢的時候,慕容無雙拉著葉靜蘭躲在柏樹後面,不遠處傳來嘈雜的人聲。
「真不知道慕容氏得罪了什麽人,祖宗十八代的墳都叫人用火硝炸了。」
「嗐,世家大族的腌臢事多了去了,這哪說得清。人都死了幾十年還要被掘墳,肯定是了不得的血海深仇。」
葉靜蘭把馬拴在一棵樹上,帶著慕容無雙悄悄向前,樹木越來越稀疏,再往前一步眼前豁然開朗。
慕容無雙記憶里肅穆莊嚴的墓地此刻已成一片廢墟,書寫著慕容氏歷代功績和榮耀的墓闕只剩下殘缺的底座,周圍散落了一地碎片。墓地旁鬱鬱蔥蔥的青草地被泥沙覆蓋,還有四五個棺材板子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
數十個穿著粗布麻衣的男人拿著鐵鍬收拾殘局,他們干累了就躲在陰涼處偷懶聊天。
「你來的晚,不曉得那晚有多嚇人。負責看墳的那一家子虜隸原本睡得好好的,墳地里突然發出砰砰砰的怪響,他們連忙跑出去看,還以為有盜墓賊,都準備抓賊了,結果一個人影都沒看見。只聽墓xue哄得一聲炸開,半邊天都亮了!棺材、陪葬品還有屍骨都被炸得碎裂開來,四處飛濺。」
「火硝的味道難聞,熏得他們快暈過去,忽然黑暗裡傳來一陣陣鬼笑,嚇得他們拔腿就跑。誰料五個鬼影從他們面前嗖的一下竄過去,一群小老爺們當場嚇昏過去。」
「講得神叨叨的,世上哪有鬼。肯定有人裝神弄鬼,他們看清那五個鬼長什麽樣子了嗎?」
「那幾個男人的膽子小得和跳蚤似的,狗屁都沒看清楚。」
兩個男人坐在一起說話,大聲地嘲笑上個月被嚇暈的那幾個看墳的虜隸,洋洋得意地說著如果那晚是自己在場,肯定會把裝神弄鬼的五個盜墓賊抓住的大話。
「講個好笑的,我聽說那天晚上慕容氏死了快一百年的老爺子都被炸得飛了出來,骨頭散了一地。後來來了一個官老爺,趴在地上到處找爹找爺爺。」
「哈哈哈哈哈,就算是當官兒的,也得給人當龜孫兒。地上那麽多屍骨,虧他認得出來那塊是親爹的,哪塊是親爺的。」
又有一個男人偷懶跑過來和他們一起笑話慕容氏的官爺們,他們三個人在這裡挖了一個多月的泥巴,天天都在說這些話,也不覺得膩,反而覺得自己比起有權有勢的官爺厲害得多。
至少他們的祖墳不會被人炸掉,更不會連累自己死去的爹爹爺爺被炸得挫骨揚灰滿天飛。
葉靜蘭看到地上有些許白色粉末,她蹲下身伸手在地上抓了一把土,放在鼻尖聞了聞:「有硫磺的味道,你爹家的祖墳確實被人炸了。」
「我看得見。」慕容無雙答道。
「那我們還挖嗎?」葉靜蘭覺得這片墓地沒有地方值得她們再挖一遍。
慕容無雙踮起腳看向埋葬母親的那塊墓xue,那裡也已坍塌,想來這片墓地里的屍骨應該都被挖出來遷到別處安葬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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