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淼,給我講講你是怎麽拜師閻婆的?」趕路枯燥無味,九死生想聽故事。
燕淼憋了好半天來了句:「就那樣拜的。」
九死生:「……」
得,這師徒倆一個刀子嘴,一個鋸嘴葫蘆,她這一路不是被刀子戳死,就是被無聊死。
*
孟夏已至,幽州山川鬱鬱蔥蔥。
雨後山間霧靄溟濛,綠樹青山重重疊疊,宛如一張鋪開的山水墨畫。
霞光如萬簇金箭刺破烏雲,即將落山的夕陽發揮著最後一絲餘溫,驅散雨水帶來的寒氣。
山間小路泥濘,一輛馬車陷在泥坑中無法前進,車內的師徒倆跳下馬車,九死生在車後用力一推,馬車得以繼續前進。
鑄劍世家幽州任氏住在鄉間,與普通農戶為鄰。踏上這條熟悉的小路,閻婆知道再走一炷香就能回家了。
清脆的鳥鳴聲在山谷間迴蕩,不遠處傳來小孩踩水坑的嬉笑聲,閻婆耳邊靜得只有自己的心跳聲。
當看見村頭熟悉的景致,她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離家 多年,看見這熟悉的景色她卻覺得恍如隔世。
腦海里不斷浮現出往昔的畫面,打鐵的台子也許已經落滿了灰塵,屋內的火爐說不定都塌了,家裡也沒有人等著她回去。
她站在村口無法再進一步。
九死生陪著閻婆停下來,空氣里瀰漫著泥土的芬芳和農家飯菜的香氣,她記得村子裡一共有二十七戶人家,這二十七戶人家裡沒有她的家。
雖說任姐姐的家人都沒了,但這裡始終有一座房子在等著任姐姐回去。
九死生在這裡出生長大,她的家卻不在這裡,這裡也沒有她的家人。
「婆婆,你們來這做什麽?」一個小孩好奇地走過來。
閻婆胸前還掛著骨頭項鍊,小孩非但不怕她,還湊上來想摸一摸這稀奇古怪的項鍊。
燕淼正欲伸手攔她,一位穿著樸素的婦人急匆匆地跑過來把孩子抱在懷中,婦人看到燕淼和閻婆手裡的刀,害怕地後退兩步。
十六年一晃而過,往日裡熟悉的鄰居都已換了面孔,閻婆認不出她們,她們也認不出閻婆。
「幾位來我們村里是來找人的嗎?」婦人問道。
九死生揚起笑容:「姐姐莫怕,我們是這村裡的住戶,只是十幾年沒回家了,這次回來看看。」
婦人看九死生說話親切,放低了戒心:「你們是哪家的?」
「任家。」閻婆忽然插嘴。
婦人一臉疑惑,九死生解釋道:「門前有一棵老槐樹的就是我們家,我們當年離家的時候家裡沒人,房子空了十幾年,周圍鄰居怕是都忘了我們了。」
「門前有老槐樹,不對啊,那房子裡住的有人。」婦人想了想答道,村子裡二十七戶人家,家家戶戶都有人,根本沒有空了十幾年的房子。
閻婆臉色一變,直接沖了出去,九死生見狀連忙追過去,燕淼也顧不上管馬車,緊緊跟在兩位前輩身後。
本該空置十六年的房屋並未被灰塵和蛛網覆蓋,屋內炊煙裊裊,門前的台階一塵不染,屋檐下懸掛著兩盞燈籠,兩扇門前還張貼著年畫。
這是任家,十六年前任家就已死的只剩下閻婆一人。閻婆十六年未歸家,究竟是誰住在這裡?
閻婆皺著眉推開門,九死生也很疑惑到底是誰膽大包天,竟敢住在閻婆的家裡。
「誰啊?」門一開,整潔乾淨的院子映入眼帘,一個身形滾圓的中年人舉著鐵勺從廚房裡走出來。
閻婆尚未看清那胖乎乎圓滾滾的中年人是誰,就被九死生一掌刀劈暈。
第96章 我代任姐姐殺了你
隨著閻婆的倒下,院內呆愣著的胖子手一松,鐵勺也掉在地上,砸在青石板上發出脆響。=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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