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記事起,她就知道自己母親早亡,只有吳婆婆會給她幾分母親般的溫情。那時的她也會羨慕其她女孩有母親教養陪伴,但這種感覺並不長久,畢竟她再渴望擁有母親,也不能讓死人復生。
然而當她知道母親還活著的消息後,她又不可避免地開始想像自己的母親是什麽模樣。她出生之後母親有沒有像金蠍前輩抱著梁丘天諭這樣抱著她,母親會不會用她持槍殺敵的手撫摸她的額發,母親會不會……
應無雙咬了下唇,疼痛讓她從幻想里醒來。十六年過去,死裡逃生的母親並未來找過她,找到她的只有一封言辭刻薄的飛鏢傳書。
炸毀慕容氏祖墳的五個鬼影,突如其來的飛鏢傳書,北延國太子完顏習和她的四個貼身侍衛,完顏習又恰好給她送來母親的線索。
這難道會是巧合嗎?
東饒關——平北將軍應玉樹班師回京前的駐地。完顏習讓她去東饒關,她倒要去看看那裡有什麽。
應無雙再抬起頭時面容冷靜,眾人都看著場內的比武台,唯有她看向南方,隔著錦袋的一層布料撫摸袋裡的牛角扳指。
心道:「完顏習,威脅我是要付出代價的。」
木台的又一場比試結束,裁判看著簽筒里僅剩的兩支簽子,她拿起簽子一邊念名字,一邊望向狂鶴:「峨眉派葛曦對狂鶴英雌帖持有者盡歡。」
峨眉派共有三張英雌帖,任葉和華修竹都已輸了比試,僅剩下葛曦一人,她帶著全門派的期盼走上比武台。
過了好半天也不見拿著狂鶴英雌帖的持有者上台,眾人皆看向散客看台上的狂鶴,狂鶴站起來朝明笑天點了下頭。
「一炷香內,盡歡還不上台,就視為認輸。」 明笑天目光冷峻,命人燃起一炷香。那香被穩穩插於香爐之中,裊裊青煙旋即升騰而起,時間化作青煙逐漸消散。
一身月白峨眉勁裝的葛曦孤身立在台上,等待著對手上台。台下,峨眉派的其她門徒早已按捺不住心中憤懣,七言八語地為葛曦鳴起不平來。
「這個盡歡真是無禮至極,這可是武林大會,四方英雌齊聚於此,她怎敢遲到?這般輕慢,全然不把我峨眉放在眼裡!」 一位峨眉門徒緊緊攥著劍柄,恨不得立刻找到盡歡向她問個究竟。
「就是,武林大會早晨開始,這都傍晚了,總不能還在床上睡覺吧?要是怕輸,大可以早早認輸了事,何苦這般藏頭露尾,讓師妹一人在台上苦等。」
「來與不來就是一句話的事兒,她倒好,要師妹和所有人都巴巴地等著她,簡直是目中無人!」
香已燃了一半,盡歡還未出現,峨眉派不滿的聲音越來越大。峨眉派掌門是江湖人稱三隻手的單娥,她面帶怒意,手執拂塵直接從自家門派的看台上飛到了狂鶴面前。
「狂鶴,我峨眉派門徒對對手從來是敬重有加,不論勝負皆以禮相待。今日拿了你英雌帖的盡歡與我徒兒同台比武卻遲遲不肯現身,真是好大的架子,難不成要單某親自去請她?」
單娥身上殺意漸濃,她的徒兒被晾在台上許久,狂鶴竟也不出來給個說法。真當她單娥金盆洗手,從此一心向善了嗎?
狂鶴沒工夫搭理單娥,她緊盯著演武場大門:「急什麽,時間還沒到。」
梁丘天諭見狀噌的一下從金蠍的懷裡跳起來,盡歡和葛曦的比試哪有槍仙狂鶴與三隻手單娥打架有意思。
馮爭戳了下應無雙的胳膊,應無雙低聲道:「單娥是峨眉派掌門人,江湖十大高手之一,人稱三隻手,她的第三隻手就是那個拂塵。單娥在成為峨眉派掌門之前是出了名的陰晴不定、殺人如芥,有人道『寧可見閻婆,不肯遇單娥』,死在她手裡的冤魂不知幾何。江湖傳言單娥為了峨眉派掌門之位金盆洗手,立誓自己今後絕不會再濫殺無辜,不知是真是假。」
「單某有三隻手,洗了兩隻也還剩一隻。」單娥聲如寒霜,周遭空氣似乎都被其周身散發的肅殺之氣凍凝。
話音一落,她手中那柄拂塵上柔順垂落、隨風輕舞的白毛,仿若被一股無形且淩厲的勁道貫注,剎那間,根根直立宛如尖刺。
即便金盆洗手、洗去染血的「兩隻手」,可她還剩下「一隻手」——那藏於拂塵中的淩厲殺招,依舊能在談笑間取人性命。
單娥的威懾之意盡顯,讓在場小輩脊背發涼、噤若寒蟬。
第129章 盡歡,盡歡=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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