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幾年,桑進還跟著破衣衛一起訓練。可在北疆當了兩年 「土皇帝」 後,北疆各地的男官都被她和葉未央換成了自己的人手,她漸漸放鬆了警惕,將練兵之事全權交給副將武瑜。
自己則整日窩在桑宅肆意揮霍,盡享奢靡,好似真成了那高高在上、無所事事的皇帝。
直到五年前,她的手下在襄江撈出了身受重傷的霍刀。她不敢再沉溺於享樂,重新拿起了刀,將身上的贅肉慢慢練回結實的肌肉。
校場上,兩千破衣衛整齊地排列著,她們身著鎧甲,手持利刃。
桑進站在點將台上,掃視著眼前的隊伍。
昨日她率領五百精兵埋伏在東饒關抓走應無雙,對眾人的說辭是應無雙和馮爭都是朝廷派來的眼線。若不抓住這兩個少年,過不了多久朝廷知道了她們在北疆的事情,就會派數萬大軍來剿滅她們。
破衣衛里的這兩千人,這些年無需下地務農,也不必為生計發愁,每月都能按時領到餉銀,日子過得頗為富足。
正因如此,沒人願意捨棄這安穩的生活,桑進說要抓人,她們便毫不猶豫地與她前往。
然而今日,她要帶著破衣衛解決四方鎮造反的百姓。破衣衛里的兩千精兵有不少都是在四方鎮長大的,後來才搬到子台縣長住。
讓她們和自己的昔日親友刀劍相向,怕是沒那麽容易。
桑進不自覺地握緊腰間的刀柄,點了兩名斥候,命她們即刻前往四方鎮打探消息。
「桑進怎麽把應無雙帶來了?」武瑾站在兩千將士隊伍的最前方,她側過頭朝武瑜努了努嘴,示意武瑜抬頭看向點將台。
武瑜順勢望去,角落裡應無雙被反剪著雙臂,身旁守著一個侍衛。
她皺起眉頭,桑進命所有人來校場集合,要帶領她們前往四方鎮平定叛亂,但並未明說四方鎮究竟是什麽情況。
既然是平定叛亂,桑進為何要把應無雙帶上?
武瑾又低聲說道:「大貪官葉未央也來了。」
葉未央帶著一隊僕從正往點將台這邊走,她身後的僕從們似乎扛著什麽東西。
「將士們!」桑進開口了,聲音不如以往響亮,她清了清嗓子,試圖壓下自己的心虛,「前日朝廷派來兩個細作打探我們的虛實,想要將我等一網打盡……」
她望向一旁被捆起來的應無雙,心裡有了主意。
「好在四方鎮的探子及時報信,我於昨日率領五百將士在東饒關設下埋伏,活捉一人,卻讓另一人僥倖逃脫。諸位可知朝廷派來的兩名細作都是何人?」
此問一出,台下躁動起來。
桑進率領五百精兵前往東饒關抓人的事情,大家都有所耳聞。尤其是她們還從其中一人手裡搶來了平北將軍的神鳳槍,見過那桿槍的老兵們回來後都沉默不語,情緒低落。
沒能跟去東饒關的士兵想盡辦法哄著這些老兵開口,從老兵們嘴裡撬出來的不是什麽新鮮事,而是她們多年前和平北將軍一起征戰沙場的往昔。
自從十多年前她們跟著桑進殺入葉家,斬殺數十名北疆男官員後,破衣衛們便心照不宣地將應玉樹這個名字列為禁忌。
她們只認桑將軍,不再提及應將軍。
神鳳槍的出現,打破了這個禁忌。眾人不斷提起應將軍,說起當年戰場上的事。有人懷念應將軍的好,也有人抱怨應將軍的無情無義。
不管老兵們說的是好話還是壞話,這兩日她們張口閉口都是應將軍。
「朝廷現在都有些啥官兒啊?俺哪知道他們會派誰來?」一個消息閉塞的士兵想要撓撓頭,卻摸到了冰涼的頭盔。
「那兩個十七八歲的孩子是朝廷派來的細作?」昨日跟隨桑進前往東饒關設伏的易彩禾回憶起那兩個少年的模樣,「她們不像當官的。」
春娘也跟著點頭:「除了應將軍,我還沒見過別的女官。」
「細作又不是官,表面越無害的人,越有可能是細作。」讀過書的士兵有理有據地分析起來,「那兩個細作拿著應將軍的神鳳槍,多半和應將軍有些關係。說不定是應將軍在京城裡培養的部下?」
人群里不斷傳出應玉樹的名字,桑進目的達到,她抬了下手。
等到校場徹底安靜下來,她大聲說道:「大家猜得不錯,這兩個細作和平北將軍應玉樹關係匪淺。我想大家也沒忘記吧?十七年前,我們跟隨應玉樹在戰場上出生入死,戰事結束後,三千姐妹死了大半。應玉樹身上多少軍功都是我們這些人用命給她打下來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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