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場上數千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應無雙身上,她們不知道應無雙此言何意。
她有何冤要訴,要認什麽錯,又有什麽仇要來這裡報?
武瑜眉頭緊鎖,長刀依舊橫在應無雙頸邊,眼神卻不自覺地飄向被馮爭制住的桑進。
當初是桑進冒著生命危險帶她們闖入葉家,才有如今衣食不愁的生活。桑進於她們有恩,而眼前的應無雙是將軍的女兒,言辭里又透著諸多隱情。
武瑾和武瑜是雙生子,姐妹倆心有靈犀,武瑾明白武瑜心中的糾結。她伸手搭在武瑜的手腕上,輕輕挪開長刀。
「你要為誰喊冤?」武瑾的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應無雙回過頭朝葉未央的方向伸出手,葉未央身後的兩個侍衛連忙走過來,將神鳳槍交到應無雙手裡。
六十斤左右的鐵槍落在手心,應無雙雙手握槍,這一次她沒有被沉重的鐵槍壓彎手腕。
她將神鳳槍立在身側,望著眼前一千多名破衣衛舊部,方才明白鐵槍的重量沒有消失,只是從雙手轉移到了心上。
「我母親應玉樹是鎮守北疆的平北將軍,諸位前輩也是我母親親手帶出來的精兵。母親曾說過見槍如見人的話,如今母親不在,便由這杆神鳳槍暫且代她。」
應無雙側目仰望槍尖,擲地有聲:「我要為我母親應玉樹訴冤。」
「將軍……她有何冤屈?」易彩禾上前一步,忍不住出聲問道。
「第一冤,母親並未背叛、拋棄諸位前輩。」
「我呸!她有什麽冤的,她將我們丟在北疆,這是鐵板釘釘的事實。我們哪裡冤枉她了?」桑進啐了一口,打斷應無雙說話。
馮爭抬手便要點桑進的啞xue,以免她亂說話破壞無雙的計劃。
應無雙制止了馮爭,語氣平淡:「桑前輩,可否等我說完?到時候你再辯駁也不遲。」
「桑進,你好歹讓無雙把話說完。究竟有沒有冤屈,我們這些舊部心中自有一桿秤來衡量。」武瑾不滿道。
「就是。」人群中有人附和道。
桑進攥緊拳頭,礙於脖子前的利刃,她輕嗤一聲:「行唄,我倒要聽聽她怎麽顛倒黑白。」
馮爭踹出一腳,力道控制得剛剛好,疼得桑進閉上了嘴。
「十七年前,北疆戰事平定,我母親帶著數萬男兵班師回京,將破衣衛留在北疆。此事是我母親所為,可授意者乃是高坐龍椅之上的男帝。男帝的旨意如此,我母親不能抗旨。」
應無雙說完這句話後特意停頓了片刻,桑進的聲音立馬插進來:「對,都怪男帝的旨意,你娘是被迫的,是無辜的。」
桑進真是一個極好的捧哏,應無雙等她說完後繼續道:「母親回京後並未如桑前輩所說的那般過河拆橋,將北疆的諸位前輩忘在腦後。母親受封平北將軍後便一直在為破衣衛的事情四處奔走,她向朝廷請命,上奏懇請男帝冊封破衣衛為正式官兵,可惜母親多次上奏皆被男帝視而不見。」
「那道請封的奏摺母親寫了數百遍,我已記下那字字血淚,望諸位前輩一聽。臣平北將軍應玉樹誠惶誠恐,稽首跪奏,上言於陛下……」
【臣平北將軍應玉樹誠惶誠恐,稽首跪奏,上言於陛下:
今臣率部駐守北疆,幸賴陛下洪福,邊境暫安。然回顧過往艱辛,諸多感慨,更有一事不容緘口,須向陛下陳明並懇請恩准。
自臣奉命戍守北疆以來,此地屢遭外敵侵擾,百姓深受其苦,卻心懷大義,踴躍相助。其間三千巾幗,颯爽從戎以衛國,其志毅然也。
於邊境之役,北騎蜂擁,掩襲我北疆防線。彼眾我寡,我軍力戰而弗克,漸露頹勢。此三千巾幗勇士,奮然請戰,執兵戈而進。雖甲冑未全、兵械粗陋,卻毫無懼色,直赴敵陣。以血肉之軀,築起壁壘,禦敵於外。
此戰中,有北疆雲昆城人士呂憐陽,身先士卒,衝鋒陷陣,率部屢挫敵鋒。身被重創,血透征衣,卻鬥志彌堅,毫無退意。其憑藉頑強之意志,強撐傷軀,浴血拼殺。直至敵軍力竭敗退,方力盡而亡,至死猶緊握兵刃,其忠勇之態,令人動容。
又襄江一役,北騎譎詐,欲斷我糧道。此三千巾幗偵知其謀,設伏於山林之間。彼等忍飢耐渴,潛伏數日,待敵至,突起奮擊。其勢如雷霆,前後合圍,敵眾大亂,陣腳盡失。經此一役,北騎膽寒,元氣大傷,久不敢犯。
此戰中,有北疆四方鎮人士閻友,子台縣人士房蘭,雲昆城人士王六姐等,以無畏之勇,直面敵鋒,死戰不休,直至氣力耗盡,壯烈捐軀。其忠勇之節,驚天地、泣鬼神,以生命捍衛北疆,功績卓著,堪為後世敬仰。】=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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