邕親王蕭牧舟對付這群男將慣用的手段,就是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先憑藉王爺的身份,強勢壓制他們,聲色俱厲地警告幾句,隨後又派人給他們府上送去香醇美酒和漂亮的小倌兒。
要是碰到那些家世顯赫、勢力龐大的,蕭牧舟還要主動賣身,與之結為親家,以此換取對方的效忠。
燕淼不想沿用蕭牧舟的法子,既然 「邕親王」 連皇親國戚都敢肆意虐殺,那她殺幾個目中無人的男將,又有何稀奇。
鴻鳴刀一次次出鞘,那些企圖從她手中分一杯羹的男將,終於徹底歇了不該有的心思。
看著眼前低聲下氣、唯唯諾諾的男將,燕淼神色慵懶,不緊不慢地說道:「你難道連圍師必闕的戰術都不懂?還需要本王一字一句、掰開了揉碎了解釋給你聽?」
「圍,圍師必闕。」男將恍然大悟,趕忙朝著燕淼躬身深深一拜,說道,「殿下英明!咱們圍住晉州城的三面,故意把東門外的大軍撤走,晉州城的男兵瞧見東門無人防守,守城死戰的決心必定會動搖,如此誘使他們棄城而逃。然後咱們只需在東門外不遠處的地方設下埋伏,便能將他們一舉殲滅。」
「屬下這就去撤兵。」男將飛快地跑出軍營。
「唉,儘快金蟬脫殼才好。」燕淼暗自嘆了口氣。
邊南軍中的硬骨頭,都被她以各種理由給除掉了,剩下的儘是些蠢笨無用之輩。跟這些男人說話,當真是浪費時間。
她回到自己的營帳里,掀下臉上的人皮面具,對著桌邊的陳玄問道:「你怎麽沒走?」
明日午時閻婆她們就會從東門出城,陳玄此刻理應跟著梁丘天諭和燕焱一同趕往東門,好在明日接應閻婆等人。
「我腳程快,明日一早再趕過去也來得及。燕淼,這些圖紙是你畫的嗎?有幾樣兵器看起來還挺有意思。」
陳玄拿起桌上的一沓圖紙,上面畫滿了攻城武器,還有許多模樣精巧、前所未見的新奇玩意兒。大部分看上去都是武器,但有幾張圖紙看得她一頭霧水。
她指著圖上奇形怪狀的東西,問道:「這是什麽?」
「是我畫的槍。」
「怎麽會有這麽短的槍,還沒馮爭的槍尖長呢。」
圖紙上的 「槍」 繪製得極為精簡,陳玄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越看越覺得這玩意兒不像是槍,倒更像是暗器。
燕淼望著圖紙上的熱武器手槍,面露無奈道:「我畫著玩的,這東西做不出來。」
圖紙上的武器都是她在閒暇時候畫出來的,她想利用自己記憶里的現代知識改造軍隊的攻城武器。
改造投石機和弩箭這類武器倒不算太難,只需將武器的蓄力設備和槓桿結構加以優化,便能大幅增強武器的殺傷力。工匠們也能很快領會她的意圖,直接動手改造武器。
但以目前的金屬加工技術,想要製造出熱武器簡直是異想天開。她當時也是畫上癮了,還幻想著徒手搓個大炮出來。
「那這個呢?它看起來不像武器。」陳玄換了一張圖紙。
「它不是武器,是月經棉。」 燕淼來月事那段時間,多虧有格日樂悉心照料,身體倒沒受太多罪。
只是那貼身使用的月事布,讓她感覺極不舒服,又悶又難受,於是便琢磨著設計一款輕巧舒適的月經棉。
陳玄並不理解月經棉是何物,燕淼將自己對月經棉的設想全部告知陳玄。
記憶里能造出熱武器的現代,造出來的月經棉雖說比現在的月事布好用,但也有很多不可忽視的缺陷。
因此她並不打算照搬現代的月經棉,她要根據自己的切身感受做出最完美的月經棉。
陳玄聽後大為贊同,她也覺得每次來月事時用的月事布很不方便,尤其是那用來吸血的草木灰總是容易漏出來。後來買賣暗器賺了些錢,換上了價格略貴的白紙,卻還是會硌著自己。
聽說富貴人家用的都是軟和的棉花,可那價格也太貴了些,她捨不得用那麽多銀子買棉花。
「等等,你說的月經棉是用一次就丟一次!那豈不是很多人都用不起?」
「……」燕淼愣住,她沒考慮這一點。
自從占了邕親王的身份,她就沒缺過銀錢,倒是忘了這世間多得是飯都吃不飽的窮苦人家。
她沉默良久,盯著紙上繪製出的月經棉,語氣認真:「那就不收錢。」
陳玄放下圖紙:「我可當真了,就憑你這句話,我支持你當皇帝。」
「皇帝不過是個稱謂而已,神武軍有三個將軍足矣。」
數月前在幽州的任家小院裡,應無雙說的那句「天下共主」,燕淼至今還記得,而遠在北疆的應無雙和馮爭也沒忘記這句話。
揭竿而起的神武軍共有三位將領,她們三個平起平坐,不分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