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在這片承載著她痛苦回憶的土地上,她不再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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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末,京城消息似風捲殘雲,迅速傳遍夏池國。
其中神相姒命的預言,如雷貫耳,格外惹眼。她預言:其一,老男帝將死於今年初雪;其二,亂世將臨,帝星已現。
這驚人預言出自全州,消息剛傳入京城,大皇男就發動宮變。
那段時間裡的皇城金戈交鳴、殺聲震天,大皇男以突襲之勢企圖逼迫老男帝退位,顛覆王朝根基。好在七皇男及時歸京,率數萬精兵成功擊退叛黨,否則朝堂易主,男帝之位恐已換人。
宮變平息,老男帝心有餘悸,匆匆下了三道聖旨。
第一道聖旨,下令將大皇男斬首。
險些被親生男兒弒殺,老男帝深知權力可以扭曲親情,怕其他皇男為了爭奪地位效仿大皇男,於是狠心處死大皇男,想以大皇男的死震懾朝堂野心。
第二道聖旨,派人速去全州將神相姒命請入宮。
姒命的預言像懸在頭頂的利劍,讓老男帝坐立難安。他乃九五之尊,怎會輕易被初雪 「撂倒」。必須儘快將姒命抓進宮中,讓她把這預言解釋清楚。
第三道聖旨,召回馳援晉州的十萬大軍。
此時的老男帝心中已然有了新的權衡,叛軍遠在邊南之地,即便給他幾年時間,想要打到京城,也絕非易事。
而這次驚心動魄的宮變,如同當頭棒喝,讓他深刻地意識到,京城,才是他統治的根本,才是重中之重。
「報!殿下,朝廷撤兵了!」
朝廷撤兵的消息飛速傳入晉州,一名男探子沖入軍營,滿臉激動,對著叛軍首領單膝跪地,雙手抱拳,高聲稟報導:「殿下,朝廷撤兵了!」
他抬眼看向面前的 「邕親王殿下」,目光中滿是興奮。
「邕親王」 神色淡定,仿若這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之中,從容下令:「傳信給城前的男兵,停止攻城,讓他們輪流到城牆下叫陣,告知城裡守將,朝廷已然撤兵,叫他們乖乖投降。」
男探子領命,隨即轉身離開營帳:「屬下遵命。」
待那男子離去,「邕親王」 瞬間收起方才威嚴的架子,抬手揉了揉已然僵硬的臉,對著身旁的格日樂抱怨道:「一直這般板著臉,不做任何表情,可真累人吶。」
「就剩最後兩天,再忍忍就過去了。」格日樂笑著上前,讓燕焱別再繼續揉臉,人皮面具都快被她揉掉了。
燕焱放下手,百無聊賴地躺倒在椅子上。朝廷此番舉動,正如燕淼等人所料。援軍被撤的消息一旦傳入晉州城,城中男兵必定軍心大亂,屆時叛軍便可輕而易舉地攻入城中。
半個月前,燕淼本應繼續留在叛軍營中,扮演叛軍首領邕親王蕭牧舟。然而,邊南新招募的神武軍正緊鑼密鼓地練兵,她身為神武軍的將軍,若是在練兵的期間一次都不曾出現過,日後恐難服眾。
左右不過是扮演一個叛軍男首領罷了,燕焱雖然無法完全模仿邕親王蕭牧舟,但她了解燕淼,要扮演燕淼假扮的邕親王蕭牧舟,簡直是易如反掌。
眾人當即商定,由燕焱代替燕淼留在晉州城外,繼續消耗叛軍與城中男守將的力量。而燕淼則與閻婆一同返回邊南,與黑山堡的姐妹們一道招兵練兵。
「邊南的神武軍如今練得怎樣了?」 燕焱這段時日一直待在晉州城外,對邊南那邊的情況全然不知。
格日樂倒是會時不時地跑去望和城看一眼,她向格日樂挑眉示意,希望能從她那兒獲取消息。
格日樂在她身旁坐下,手指在桌上的沙盤上比劃著名,模擬練兵的情形,開口說道:「已初見成效。雖說比不得訓練有素的老兵,但作為剛招募進來不久的新兵,能練到這般程度,已然相當不錯了。」
她回想起在望和城軍營中的所見所聞,一千餘名新兵身著統一的古怪軍裝,在陽光的照耀下整齊操練。
由於新兵訓練時間較短,尚未細分具體兵種,所有人手持武器,齊聲呼喝,揮動武器的聲響震耳欲聾,場面極為震撼。
格日樂在沙盤上畫出兩個陣圖,接著說道:「我前兩日過去的時候,燕淼正在排兵布陣。新兵們剛開始演練陣法,還不太熟練,一整天除了吃飯,幾乎未曾休息。直至天色徹底暗下來,彼此都看不清對方時,才停下休息。」
「我原以為她們夜裡就不用繼續練了,結果你猜怎麽著?」她賣了個關子。
燕焱微微沉吟,思索片刻後猜測道:「夜裡作戰有夜裡的打法,自然也有夜裡的訓練之法。燕淼是不是挑選了一隊夜視能力較強的新兵,趁著天黑練習夜襲的戰術?」
格日樂不可置信道:「竟然猜對了,你是不是偷偷跑去望和城偷看她們練兵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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