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這就去辦。」 孫筠收好信封,這已是八月以來家主送出去的第十封信了。月初送出去的信怕是都還沒到北疆,這第十封又要寄出去了。
往日裡,家主與大小姐來回通信,都是通過天機部的錦書堂,這次卻要府上的人親自去送。
從京城到北疆,若路上不耽擱停留,來回只需兩個月時間。家主與其在府上提心弔膽地等待回信,倒不如親自去北疆一趟。
孫筠走出門後,又折返回來,勸道:「家主,您既然如此擔心大小姐的安危,何不親自去北疆看一眼,也好求個安心?您放心,京城的生意有我們照看,不會出岔子的。」
流箏並未答話,並非是京城的生意絆住了她的腳。
她知道孫管家及其手下的各大店主都能將店裡的生意經營得井井有條,把生意交到她們手上完全沒問題。
她只是不能離京,不能輸給馮雁平。
流箏伸手從書案下的暗格里取出一沓信封,放在最面上的那封信是四月十九日馮爭從全州錦書堂寄給她的,送到她手上的時候已是四月的最後一天。
馮爭在信里托她幫忙照看戶部侍郎家的楊時禎,並簡單提及自己在武林大會奪得雙魁之一的好消息,信件的末尾是一句「姨母,可願離京」。
可願離京?
流箏知道這句話的背後是誰在問她,馮爭在全州遇到了狂鶴,過去的那些事她也許已經知道了。
化名狂鶴的馮雁平,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槍仙。
敢問槍仙,為何不肯親自來信問問她呢?為何不肯先一步踏入京城,與她相見呢?
馮雁平不願進京,那她也絕不離京。
城外,落霞亭
「啊切!」
「無緣無故打噴嚏,看來是有人在想你啊,狂鶴。」
狂鶴成功攔截流箏派出去送信的侍衛,將人交給琴魔師徒倆看守。她揉了揉鼻子,白了一眼正在調侃她的九死生。
狂鶴打開信件,笑了一聲:「我也想著她呢。」
「爭兒,可還安好?」
狂鶴念出信中的內容,隨後從懷裡掏出流箏這八月里陸陸續續寄出去的九封信。相較之前的九封信,這封信內容簡短,字跡也顯得潦草。
是時候了。
她對九死生使了個眼色:「讓天機部的人告訴流箏,就說馮爭帶兵夜襲幽州反被敵軍埋伏,如今生死不明。」
「你用這種手段逼流箏出城,到時候流箏要用槍戳死你,我可不幫忙。」
九死生聽到 「生死不明」 四字,眉心猛地一跳,這話能隨便亂說嗎?
「本就是我和她之間的事情,你們不用插手。」
目送九死生離開,狂鶴回到亭子裡坐下,用一塊鹿皮仔細地擦拭素木槍的槍尖。
銀色的槍尖泛著寒光,晃到了百花謝的眼睛。百花謝眨了眨眼,將身後背著的萬壑松琴取下來,擺在桌子上。
她拆開琴身上的黑布,調試琴弦:「師傅,故友重逢適合彈什麽曲子?」
參商還在思索,狂鶴乾脆地說道:「重逢?誰和她重逢。待會我一亮槍,你就給她來一曲《十面埋伏》。」
「可是《十面埋伏》太難了,我還沒學會,萬一傷到前輩你就不好了。」
百花謝翻開師傅送給她的琴譜,發現《十面埋伏》原是琵琶曲,古琴雖也能彈奏,但對她來說難度太高,怕是難以駕馭。
想到百花謝在武林大會奏出的琴聲,狂鶴嘴角一抽:「好孩子,你還是把琴包起來吧。」
一個時辰後
激烈的馬蹄聲由遠及近,狂鶴拎起長槍,大步走出落霞亭。
百花謝伸出手放在琴弦上躍躍欲試,手指尚未落下,古琴卻已發出一聲錚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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