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好,只是我暫時還算不上高手。」沐川謙遜地抱拳,難掩眼中躍躍欲試的戰意。
「沐姐在武林大會上徒手打廢五螙門的鐵傀儡,這都不算高手,世上便沒有高手了。」薩仁真心實意地誇讚沐川。
應無雙和完顏習並肩行至鬧 市,兩人現在走過的地方是縣裡百姓做買賣的地方,兩側商鋪鱗次櫛比,耳邊充斥著商販們此起彼伏的叫賣聲。
「義姐覺得山陰縣的市井如何?」應無雙詢問完顏習對眼前所見所聞有何感想。
完顏習負手而立,緩緩開口:「聚者有市,無市則民乏。這街巷裡商賈輻輳、百貨駢闐,既滿足百姓所需,又能聚八方財貨於此。沿途所見,上至商行下至小販,皆以誠為本,秤平斗滿,老少無欺,是長久之道。」
街道西側傳來熟悉的鄉音,她指向那邊接著說,「於此處設互市,供兩國商隊往來交易,互通有無、以貿興邦,實乃治世之良策。」
被當做未來儲君培養出來的太子完顏習所看出的皆是興邦安國之道,而這也是應無雙未來的打算。山陰縣市井雖小,待她日天下易主,治縣之道亦是治國之道。
兩人穿過鬧市,踏入一條迴蕩著朗朗讀書聲的寬巷裡。聲音是從一家書院裡傳出來的,她們來到院門前,仰頭看向匾額上筆鋒蒼勁的「燃犀書院」四字。
「燃犀照水,可洞察世間邪祟。創建這所書院的山長名為廖去非,廖山長為書院命名燃犀,是想讓世間女子都能借學識為火,驅散蒙昧之黑暗,照見世間加諸於女子身上的種種不公。」
院門緊閉,眾人就在門外靜靜聽著學子們稚嫩清脆的讀書聲,沒有貿然敲門打擾。
完顏習聞言眸光微動,問道:「院內有幾成女學子?」
應無雙答:「院內只有女學子。」
「定有男子因此生出不滿,他們可曾鬧事?」
「開院之初,非議如潮。男書生們聲稱設女學就是亂禮法、壞風俗,又斥責女子好妝飾,屆時女男同院,女子會干擾男子讀書。他們口口聲聲維護聖人之道,自己卻和潑皮無賴沒什麽區別,在府衙門口聚眾鬧事,企圖逼迫我們關閉書院。」
應無雙揚起嘴角,面帶嘲諷:「然而,燃犀書院從一開始就是專為女子設立的,他們倒是自作多情的很,剛聽說女子可以入院讀書就鬧起來了。」
燃犀書院的遭遇也曾在北延上演過無數次,完顏習問道:「義妹是怎麽解決的?」
「以彼之矛,攻彼之盾。」應無雙示意完顏習跟著她繼續往前,「心不靜者,讀再多書也是枉然。男子心智稚弱,見她人衣飾便能分心亂神,又何談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書院資材取自百姓賦稅,自當用在求上進者身上。此等朽木還是趁早回家,另謀生路得好。」
「哈哈哈哈,說得好。」完顏習撫掌而笑,不禁回想起數十年前的北延,那時母親完顏和姃初掌大權,朝堂之上仍是男子占據多數。
為了興辦女學,母親和習太傅耗費大量時間精力與那群男臣博弈,歷經千辛萬苦,才有了如今女官占八成的局面。
「那群男人不可能就這麽善罷甘休,你後來又做了什麽?」
作為北延的下一任帝王,完顏習立志要比姥姥和母親做得更好,要讓朝堂上下全都是女子的身影。她想知道應無雙是怎麽解決那群男人的,對她來說也許有可取之處。
應無雙神色從容,娓娓道來:「北疆地處邊陲,向來不是讀書治學的勝地。整個北疆的男書生加起來攏共不過百人,而剩下的百姓目不識丁,她們只關心田地、收成和賦稅,哪聽得懂那些男書生的大道理,不過是湊個熱鬧,轉頭就拋諸腦後了。」
「民心在我,他們人少勢微,掀不起風浪,便想跑去京城告狀。可惜啊,那些能資助他們進京的世家大族和男富商,早被神武軍連根拔起。無錢寸步難行,這群不知因何團結起來的男書生一鬨而散。最後,府衙以擾亂治安之名將他們盡數抓了起來,讓他們在牢里陪伴著彼此安心抄書,也算是『學有所用』了。」
完顏習見過以前的北疆,也幾乎走遍了整個夏池國,因此她深知要做到眼前的一切有多麽不易。
應無雙收到大山那封言辭刻薄的信是什麽時候?是三月初。
到了三月底,她與應無雙在全州的河西客棧正式見面,應無雙對她說「逐鹿天下者,不止殿下一人」。
隨後長樂坊的坊主陸懷取消了和她的交易,那枚扳指落到了應無雙的好友燕淼手中。
完顏習因此失去了對邊南政權的徹底掌控,只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燕淼與她達成了新的交易。=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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