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應無雙已經派了人進去執行計劃,桑進現在說什麽也無用了,只能盼著被派出去的那人能夠順利完成計劃。
她望向應無雙手下的鎮東將軍府,從圖上的宅邸布局推斷,府內的守衛布防必定固若金湯。
「你說的那個人會在什麽時候動手?我們大概要等多久?」應無雙迴避了桑進剛才的疑問,桑進便也不再追問究竟是誰進了幽州城。
她只想知道對方何時可以得手,到時候也好趁著幽州城內亂,率兵攻城。
「我不知道。」應無雙答得乾脆利落。
桑進目瞪口呆:「不是你派出去的人嗎?你沒告訴她應該何時動手?」
應無雙否認:「我並未派她入城,這只是我的猜測。我猜她會在幽州城裡,伺機而動。」
桑進難以置信地盯著應無雙,唇角不受控地抽搐,她深吸一口氣,將腹中的髒話咽了回去。
她認識的應無雙步步為營、算無遺策,絕不會在這種大事上胡來,在幽州城內的那人或許是應無雙在江湖上認識的某個武林高手。說不定又是個「事以密成」的大計,故意瞞著她罷了。
「不說算了,我既然投效神武軍,擔了這霆霓衛的都尉,就信得過你。」
神武軍從兩千破衣衛舊部發展到如今的數萬大軍,每個士兵都來之不易,都是和包括應無雙在內的眾位將領同甘共苦過的戰友,應無雙絕不會用數萬將士的性命開玩笑。
桑進選擇相信應無雙,她雖為衝鋒陷陣的猛將,在運籌帷幄上卻稍遜一籌。面對易守難攻的幽州城,她能做的也只有聽從將領的吩咐,儘可能地減少神武軍的損失。
「最遲後日,兩千鐵騎衛就能抵達藏劍山莊。屆時你帶著她們前往幽州城,不必攻城,就待在城外叫陣。」應無雙下令。
桑進心下瞭然:不攻城只叫陣,定是通過此舉給城裡的那人傳遞消息。
她果斷應了聲「好」,轉身離開書房,她順手合上房門,只見應無雙輕嘆一聲,將那副地圖折起來,置於燭火上焚燒。
狹窄的視野里,明黃的火舌舔舐著宣紙,即將灼及應無雙的指尖。她鬆手任其飄落,火星卷著殘缺的紙片在空中騰躍,未及落地便已化作齏粉。
「呼!」
應玉樹對著火摺子吹了口氣,一抹亮光在手中燃起。
幽州城擁有三大糧倉,薊州與慶州的糧秣供給皆仰賴於此。若能攻下幽州城,切斷兩州的糧食命脈,收服薊、慶二州便如探囊取物。
而且幽州境內有數座銀鐵礦和煤礦,攻取幽州,就多了一個打造兵器的據點。最為關鍵的是幽州的位置,不攻克此地,北疆的大軍便無法揮師南下與晉州北上的軍隊形成兩面夾擊之勢。
因此,在神武軍尚未攻克的媯州、幽州、鄭州、薊州、齊州和慶州這六州中,應玉樹果斷選擇了幽州。
幽州城的鎮東男將錢袍回最擅長打守城戰,從外攻克至少也要三年五載,耗費大量兵力財力,但從內部瓦解便簡單許多。
男兒多是錢袍回的優勢,卻也是幽州城的致命弱點。
僅僅殺了錢袍回,他的男兒們或許會因為共同的敵人暫時團結起來,待危機過後仍會為了權力爭得你死我活。應玉樹要做的,是施展一出離間計,讓這群兄弟反目成仇、自相殘殺。
數月來,應玉樹屢次潛入鎮東將軍府,已經把這座府邸的布局摸得一清二楚,閉著眼睛都能找到錢袍回的書房。
她舉著火摺子在書房的牆邊摸索,指尖很快觸到了那塊微微凹陷的磚石,那塊磚下就是錢袍回藏密物的暗格。
調動幽州城數萬男兵的兵符、糧倉的鑰匙,以及記錄錢糧收支的帳冊,皆藏於此處。
她第一次來時便發現了這些東西,只是時機未到,若貿然取走,只會打草驚蛇。
今日早晨神武軍兵臨城下卻未攻城,她在內城打聽到,前來攻城的將領在城外一刻也不停歇地叫罵了整整兩個時辰。
奈何大軍所在的位置是守城男兵的射程之外,神武軍將領在城下叫罵,守城男兵就在城牆上回懟。
一直叫陣卻不攻城,時間長了會降低軍中士氣。神武軍的將軍豈會不明白這個道理,今日的叫陣不是威懾守城男兵,而是在給她傳遞消息。=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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