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詡閱歷豐富,一眼就看出這對小夫妻感情不錯,正是蜜裡調油的時候。
那可不是值得高興嗎,他是真沒想過這個女兒能有這個本事。
符家可是真正的清貴世家,如今握有軍權,在朝野中威名赫赫!這第三代唯一的嫡子娶了他女兒,誰敢不給他幾分薄面?葉家要起來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好好好,來,坐。」葉父慈祥得眼睛都眯成了一道縫,連忙讓下人上茶。「可用過早膳了?」
「用過了。」對著葉父,符瑜璟表面還是恭謹的,「內子今日本是想早些回來的,是小婿耽誤了些時間,勞岳父岳母久等了。」
「這說的什麼話,你能來,為父就很高興了,硯安能嫁給你,真是她的福氣。」葉父想擺岳父的譜子,又打心底里敬畏符家,偏偏還不會說話。
符瑜璟笑著作了個揖,半垂的眼瞼遮住了眼中的情緒。
說是高門嫁女,但是正常疼閨女的人家,誰不是又高興又擔心,怕自己閨女嫁進去受氣被欺負,怎麼都得提點提點女婿吧。
她作為葉家的女婿,陪著葉家閨女回門,葉父不僅不敲打他,還如此奉承,真是把自己女兒踩進了泥里,要是那輕狂些的人,看見岳家都只是這個態度,背地裡指不定要多作踐媳婦呢。
葉父不怎麼聰明,葉母也不是個多靈醒的人。
兩人進來前,葉母就是強做鎮定。
等兩人進來,看見葉棋安的新衣新釵,就已經知道他定然是及其受寵。
忍不住頻頻打量葉棋安,越看越心氣不順,揉了半天帕子,擱在心口的話在嘴邊滾了又滾,還是吐出來了,「硯安這才出嫁幾天啊,怎地變化如此大。」
「瞧這華服金簪的樣子,氣質都變了,要不是容貌依舊,我都以為是換了個人了。」葉母倒也不是真辨認出了葉棋安,只是看見葉棋安這貴婦的模樣忍不住想刺兩句,「確實和以往跟在我身邊時不一樣了。」
「這女子嫁了人啊,就是要相夫教子,可不能有這浮誇驕奢之氣啊。」葉母盯著葉棋安頭上晃動的青鸞釵,意思很明顯。
在兩人沒來之前,她本都想好了今日低頭服小,好好捧捧這個飛上枝頭變鳳凰的繼女,修復一下兩人的關係,也給自己那雙年紀尚小的兒女鋪鋪路,結果等真看到了人,她又心裡難受起來了。
憑什麼一個在她手底下頭都不敢抬的小賤蹄子能嫁的這麼好,還能討丈夫的喜愛,看看那衣衫頭飾,手鐲環佩,是那骨頭沒幾斤重的丫頭配穿配戴的麼。
現在是傲起來了,丫鬟伺候丈夫寵,一副有人撐腰的模樣,是真不記得以前怎麼跟著她學規矩的了。
葉母是笑著說的話,可這話說得實在是讓人惱怒,剛剛還面色和煦的符瑜璟一下子就嚴肅起來了。
「岳母慎言。」冷著臉的符瑜璟一下子就把將軍的氣場撐起來了,眉頭一皺都讓人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