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這些書,雪硯的心裡美得要開花了。
這一天回後院時,從頭到腳都怒放著幸福。
這份快樂過於飽滿,過於洶湧了,以至超出了表情的範疇。她的臉頰是木木的,眼睛卻亮得像迴光返照似的。
李嬤嬤不放心地問:「四奶奶,您這是怎麼了?」
「沒怎麼,嬤嬤。我好得快要飛起來了。」她輕聲地說。
「我瞅著也是。」渾身都放光呢。李嬤嬤逗她說,「可不敢飛回天上去啊,四爺要活不成咧。」
雪硯赧然不語,美美地把一堆書放好了。
這一頓晚飯,兩口子吃得那叫個有情有意啊。
雖沉默無話,眉宇間都好像抵達至死不渝了。
她給他盛一碗湯,款款的。好像盛的不是湯,是她的命。他酷著臉回敬了一筷子菜,慢慢的。好像夾的不是菜,是他的心。
一舉一動都黏糊拉絲兒,叫李嬤嬤、劉嬤嬤瞧紅了兩張老臉,在廚房裡把嘴咧得要豁了。
劉嬤嬤感慨說:「誒呀這小兩口咋這麼美。瞧得我想年輕三十歲,也找個俊後生去了。」
「嘿,你可真不要你這張老棺材瓤子臉了。」李嬤嬤說,「你年輕三十歲就找得到俊後生?」
「找不到,我搶也得搶一個!」
「......」
晚飯過後,兩人又貼心貼肺地喝了一會茶。待後舍僕人們都熄燈了,周魁進房換了身黑衣,輕聲知會她:「我出去一趟。」
她笑道:「做啥勾當去?」
「好勾當。你先睡不必等我。」他捧住她的腦袋叭了一下,叭得兩張臉羞答答的。
雪硯便不問了,估摸著還是揪細作的事。有了這些書,她的一腔熱情已轉移了——壓根兒不在意後續他如何布局。
她道了一聲「小心」,把丈夫恭送出去,就一頭扎進了書里。
這一紮進去就等於出世,飛向塵囂之外了。
饑荒十幾年,一朝逮住全席盛筵,腦子裡滋啦滋啦地直過電。那些憑一己之力摸索出的野路子,在這時和正統大道會師了。
思想的激烈碰撞不時讓她心裡亮堂一下,擊穿一下,渾身暴起一層雞皮疙瘩。
她一時自言自語,「哦,原來是這樣滴。」一時又說,「錯啦,連這個也沒搞懂,還好意思著書?」這樣的一份快樂真是絕倫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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