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不屈不撓地去到了他的心口,一下一下順毛擼了一會兒。大老虎冷著臉沒動。她輕聲說,「彆氣了啊。聽說臉拉了八尺長,差點把門檻砸破啊?」
周魁一聽,這是認錯的態度?!立刻抬手一撥,把這不正經的爪子拂開了。他不冷不熱地說:「你看書去吧,不必理會我。」
「我不看了。」她大眼緊瞅著他,乖得要化,「再看恐怕要被休了。」
「放心,不休。去吧。」他的語氣像是徹底冷了心,要和她各過各的日子了。
說罷起身,解衣朝架子上一甩,獨自坐到床邊去了。雪硯站起來時,桌椅「撲通」一聲悶響。她輕嘶一口氣,抱著膝蓋蹲下了。
好像挺疼,喘的氣息都支離破碎了。
他幾步並一步彈射過來,生硬地說:「咋了,我看看。」
她把一張甜滋滋的笑臉抬起來,大眼又柔又亮地望住他。「我就試一下你還疼不疼我。」
周魁咬牙切齒地繃住臉,站起來轉身就走。他痛切地檢討自己:周四星你該吃五十軍棍,人家一個雕蟲小計就調動了你的中軍!
氣死。
出於報復,他惱羞成怒地抬手一揮,直接就把燈滅了。
雪硯站在黑暗裡,咬著嘴笑了一會。「哇,家裡真像水底一般黑呢。」這樣嘀咕著,她一步一步朝著床的方向挪移過去。
在床邊坐下,對著黑暗輕聲一嘆:「我知錯了。」
「錯哪了?」冷冷的嗓子回應了她。
「我太愛書了,叫我四哥吃了一肚子醋。」
「你這是在認錯兒?」他的心又死回去,「哼,現在看來你那場夢必是不靈的。我要是一死,你能掉三滴淚就不錯了。抱著這些書,還不得是天底下最快樂的寡婦?」
「你說這話不是誅我的心麼。」她笑著拍了拍他的被子,「這麼說吧,你平時在書房忙,我心裡也可酸了。明明在休婚假,你哪來這麼多的公務?」
他冷哼一聲:「這算什麼?吃我的醋,讓我沒醋可吃?」
雪硯撲哧一笑,他也不小心漏出一聲笑。
笑完又冷冰冰地繃起來,嚴正訓誡道:「那些書給你不過是消遣的。你倒好,成天抱住了要命。精神都耗進去了。你平常一頓飯吃得還沒蟲子多,人經得住這樣耗?」
雪硯輕輕說:「哥,這就有點誇張了。我吃得還沒蟲子多?」
「這不是重點。」丈夫拿出了將帥的口吻,惡聲惡氣對她下達最後通牒:「以後每天最多一個時辰。再不要命地看,我全部收回。」
「哎,知道啦。以後我一拿書就叫李嬤嬤拿根藤條管著。」她誇張地認個錯,「超時就打死算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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