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風鈴攤開雙手面向眾人,「試問,你送人食物罐頭,是一整個遞過去,還是拆了再給?」
嚴浩瞬間反應過來,他可不想被一個女人當槍使。
「對啊,傅嬌,要說有錯,你應該也有一點責任的。你把罐頭打開,萬一姜風鈴不吃,不就浪費了嗎?」
傅嬌用鼻腔淺淺地「嗯」了一聲,聲音輕的像是被碾碎了。
忽然,她蜷縮著跪坐在地,肩胛骨隨著抽泣不斷震顫。
眾人見她情緒不對,頃刻聚攏,將她圍住。
微弱的啜泣聲、刻意壓低的安慰聲、抽抽紙的撕拉聲全都織成密網,把傅嬌緊緊包裹著,保護著。
而姜風鈴站在網外,她覺得自己就是一隻兇狠殘暴的猛獸。
她不明白,此刻需要安慰的人,不應該是被誣陷的她嗎?
她都點出事情的關鍵了。
——是傅嬌主動開了罐頭來誣陷她。
為什麼還會這樣?
因為討厭,因為偏見,所以可以不顧事實和邏輯嗎?
電流般的刺痛湧入神經元,姜風鈴下意識地按住耳後,記憶漫過沙灘,帶著無法抗拒的力量席捲而來。
「你是機器人!誰知道你的邏輯程序會不會幫你生成完美犯罪?」
「只有你和隊長有權限進入武器櫃,難不成還會是隊長?」
「你就是想害死全人類,想讓機器人統治一切!你跟那些機器人是一夥的!」
夠了。
可以了。
都結束了。
她已經知道他們很討厭她了!
網反向撲過來,將她籠罩住、束縛住、禁錮住。
她不過,是一隻想要融入人類的困獸罷了。
姜風鈴垂首,正想鑽進帳篷,胳膊卻被人一把抓住。
夏潤則的手腕從陰影中探出,「那個罐頭,是我給姜風鈴的。」
他聲音很輕,卻正好蓋過篝火爆出的火星。
突然,所有聲音戛止,圍成一圈的眾人不約而同地將目光落在他們兩身上。
最先出聲的是白安安,她有些難以置信,「那個罐頭……是你給她的?」
姜風鈴猛地甩開夏潤則的手,糾正道:「是交易。」
「對,」夏潤則對她的刻意疏離毫不在意,轉身走嚮導演組的監視器,「我記得,當時應該有被拍下來。」
所有人都順著他的腳步圍了過去,除了傅嬌和姜風鈴。
傅嬌的瞳仁像淬了毒的箭,一瞬不瞬釘在姜風鈴臉上。
若是目光能凝成實體,此刻姜風鈴早被對方千刀萬剮了。
莫名其妙,姜風鈴蹙眉開口:「傅嬌,如果你是因為喜歡——」我前夫的話。
話音未落便被傅嬌的爆哭聲斬斷。
她就知道姜風鈴要在節目上爆料!這個離了婚的女人根本不在乎臉面!只想著在綜藝鏡頭前引爆話題!
「嗚哇——」
顫抖的指尖幾乎掐進掌心。
「我以為……那是姜姜偷偷藏起來的……」她帶著濃重的鼻音哽咽,「看她一整天沒吃東西,才幫忙拆的……」
恰好,眾人看完監控畫面,逐漸明白過來。
白安安眉間郁色倏然消散,本來以為夏潤則和姜風鈴有什麼,原來是為了嚴浩鑽木取火的事情。
被二次公開處刑的嚴浩額角青筋直跳,關意遠托著腮幫,心底默默感嘆圈內人心難測。
他們都在躊躇著要怎樣面對傅嬌,事關直播輿論,更是關乎事業前途,不得不謹慎。
只有於堯支著下頜,神色莫辨。
他們都看出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
——傅嬌撒謊了,以為姜風鈴兜里的罐頭是私藏的,想誣陷一波。
可於堯心裡另有算盤,在這幫她一把,至於欠下的人情債,出了綜藝自然有千萬種方式討還。
他拍了拍傅嬌顫抖的雙肩: 「好了,都過去了。」
「散了吧,時候不早,回去睡吧。」
於堯就是節目的風向標。
他開口了,大家才陸陸續續地向傅嬌靠攏。
「等等。」
姜風鈴抱臂而立,指尖有節奏地敲打著手肘。
前世那些人類至少足夠坦蕩,而眼前這群披著文明外衣的碳基生物,連施暴都要裹上道德糖衣。
她冷冷地伸出手,掌心朝上:「你們是不是應該,賠我一個罐頭?」
她是渴望融入人類。
但不是這些人。
前世,她被程序設置,無法傷害人類。
現在,她要為自己討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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