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果啊。」
這些天於堯他們釣的魚本就不多,大半都分給了自己。
關意遠成日上躥下跳找食物,肯定餓得快,自打嘗過那紅果子,他總晃到她眼前。
一雙桃花眼衝著她笑,姜風鈴實在遭不住撒嬌攻勢。
「有什麼問題嗎?」
「他從中午就開始喊肚子疼,這會膽汁都要吐沒了!」
姜風鈴今天中午是回過一趟營地,張導的言下之意是她給關意遠吃了毒野果?
這種無端的指控讓姜風鈴眼神微冷。
「那個野果,我吃了,夏潤則也吃了。」姜風鈴這回可學乖了,她指了指監視器,「不如看看直播回放?」
「那你就仔細看回放——」
張導冷哼一聲,監視器上早就卡好了特寫鏡頭:姜風鈴掌心上躺著暗紅色漿果,像是熟透了的車厘子。
而她自己嘴裡的那顆,分明是茄紅色的。
「這不可能。」姜風鈴斬釘截鐵說道,「我這麼做有什麼好處?我的動機根本不成立。」
被厲聲一喝,張導的語氣倏爾放軟了,「荒野求生本身就具有很多不可控,植物相似的有千種多樣,吃錯了也很正常。」
「但你自己多數都是采了茄紅色的漿果——」
他的話沒有點透,屏幕里瞬間炸開千萬種解讀。
輿論風向變得很快,舊標籤會被更勁爆、更吸人眼球的取代。
前腳#作精姜風鈴#還在熱搜榜首,後腳#荒野百科全書#就開始屠榜帶話題了。
等到晚上,輿論場早就把白天的嘲諷變成了滿屏的#姐姐好颯#。
後來,這場狂歡又在第三天變異成粉色風暴。
大家開始剪輯她與夏潤則的互動切片,第四日#夏風##姜夏#相繼爬上了超話CP前十。
「正好,駐島醫生來了,聽聽他怎麼說吧。」
……
「聽說小關今天生病了,走,趕緊瞧瞧去。」
「生病了?什麼時候的事?」
「今天中午開始吐,都在房車裡掛了兩個小時的水了。」
夏潤則骨架大,肩又寬,輕鬆掙開嚴浩的手後,長腿不自覺地往話題中心邁去。
剛想回頭喊姜風鈴一塊去,她眨眼就不在方才的地方了。
酸腐味兒直往人鼻孔里鑽,房車裡沒那麼寬敞,原本跟拍的無人機換成扛機器的攝像。
關意遠蜷在窄床上輸液,大半天折騰下來,兩頰部微微塌陷,面色蒼白如紙。
聽見有響聲,雙眼才勉強撐開條縫,用氣音說道:「嚴大哥、夏哥,你們怎麼來了?」
「於老師還在釣魚,走不開,晚些時候再來看你。」嚴浩一臉關切,「怎麼早上活蹦亂跳的,現在就蔫巴了?」
氣若遊絲的聲音給關意遠平添了幾分委屈,「早上我去問風鈴姐要了點果子吃,吃完沒多久——」
「我也吃了怎麼沒事?」夏潤則脫口而出,語氣中帶著明顯的維護。
「沒……我沒這個意思。」
關意遠被這聲質問的口吻驚了一跳,喉結劇烈滾了幾下突然僵住。
下一秒,他猛地翻身扒住垃圾桶沿,酸水直接噴涌而出。
為了不被和諧,攝像師識趣地將鏡頭移向車外,對準了窗外的藍天白雲。
在攝像機拍不到的角落,關意遠顫抖的手從被子深處摸出一張字條:
回去幾天,再來抓你。
紙片剛探出個邊角,下一瞬,又被倉促塞了回去。
——整個過程極其短暫,幾乎只在一呼一吸的間隙完成。
夏潤則還是認出來了,那是林楊的字跡。
……
「張導性子急,不是在怪你的意思。」
「蛇莓和樹莓本來就難分,你弄錯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還好不是集體性事件。」
「就是嘔吐腹瀉,沒多大事的。」
「跟你沒關係,別放在心上。」
駐島醫生一口一句「不怪你」、「沒多大事」、「別放在心上」,聽上去是在好心勸慰姜風鈴,幫她減輕心理壓力。
只有姜風鈴自己知道,她根本沒有採過蛇莓。
張導拍了拍她的肩膀,「剛才語氣有點沖,風鈴,對不住啊。」
是啊,如今這情況,自證反倒像在欲蓋彌彰了。
空口無憑,對方又有直播回放作為證據,又有誰,會在意她到底有沒有採過蛇莓呢?
鏡頭從全景驟然收縮,聚焦在姜風鈴身上。
沒有歇斯底里,也沒有急於辯解。=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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