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風鈴和所有演員並肩站立,在掌聲中一次次鞠躬謝幕,那雙清涼眼眸盛著,酣暢淋漓後的光彩。
她微微翹起了唇角。
目光穿越人群,她迎上黑暗中那道灼熱的視線。
演出圓滿落幕。
慶功宴後,劇團成員各自散去。
姜風鈴剛回酒店,門鈴就響了。
拉開房門門,果然。
門外,夏潤則換下了正裝,隨意搭了件長袖衫,周身縈繞著居家的溫和氣息。
姜風鈴看見他手裡穩穩拎著個保溫桶。
觸及她疑惑目光,夏潤則解釋道:「這裡的中餐可難吃了。」
「怕你吃不飽,」他嗓音溫潤,側身讓她關上門後,徑直拎著保溫桶走向房內圓桌。
「特意給你燉了點湯。」
說話間,夏潤則擰開保溫桶蓋。
鮮美熱氣騰起,瞬間將一方小小空間薰染得暖意融融。
他盛了碗鴿子湯,「嘗嘗?」
姜風鈴接過,用湯匙舀起一勺,小口喝著。
西班牙的中餐,的確不是很合她胃口。
「巡演結束後的假期,和團里敲定了嗎?」
「嗯。」
她答應了夏潤則的提議——跟他回一趟家,去見見他的家人。
忐忑,緊張,還是不安?
這些詞在姜風鈴的腦海里過了一邊,卻沒能激起任何一種情緒。
說實話,她並沒有這些世俗定義中,女孩「見家長」前該有的標準情緒。
在她的認知體系里,「拜訪對方長輩」這件事,更像是情侶關係進展到一定階段後,一種基於相互尊重和關係確認的「程序」,而非什麼需要嚴陣以待的洪水猛獸。
她有時候在想,如果……如果她有血脈親緣在,大約也會將夏潤則引薦給他們認識吧。
念頭掠過,帶起微涼的空落感,隨即又被眼前湯碗裡升騰的暖意所覆蓋。
她斂下眼睫,繼續小口地喝著。
在巴塞隆納的日子,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三天巡演結束後,劇團里的大家約著去閒逛了一番。
準備啟程回國的時候,舒禮發現姜風鈴沒上大巴。
轉頭問向相熟的同事:「姜老師呢?怎麼還沒上車?」
被問到的同事聳聳肩,答道:「哦,風鈴姐啊?她說在西班牙這邊還有點私事要處理,暫時不跟我們一起回去了。讓我們先走。」
舒禮愣了下,隨即握著拉杆的手收攏幾分,沒再說話。
與此同時,另一輛焰紅色的法拉利,正從巴塞隆納市區駛離,朝郊外方向而去。
車窗外,沿途的風景漸漸從都市的繁華切換成田園詩意。
陽光慷概,低矮的葡萄藤鋪展在坡地,舒展著慵懶,間或有著橙黃色外牆的農莊點綴其間,炊煙裊裊,宛如童話。
最終,車子速度放緩,沿著林蔭小徑,緩緩駛入一座掩映在茂密綠植中的石砌莊園。
鐵藝大門雕刻著飛龍紋樣,不似利塞歐劇院那般張揚輝煌,卻自有另一種底蘊。
車剛停穩,老管家便快步迎了上來,開口便是西班牙語:
「夏先生,姜小姐,歡迎回來。老先生在陽光房等候多時了。」
「我早就跟他說過回家時間,這是他自己要等的,可別怪我。」
夏潤則沒好氣道。
姜風鈴:……
還是假裝聽不懂吧。
穿過掛著油畫的迴廊,他們來到了位於莊園後方的陽光房。
暖意包裹全身,玻璃窗將明媚引入。
靠窗的藤椅上,一位銀髮老紳士端著茶盞。
他面容輪廓深邃,帶著典型的南歐特徵,那雙藍灰色的眼睛,看了過來。
「老爺子,」夏潤則開門見山道,「我要跟她結婚。」
不是商量,是通知。
姜風鈴有些詫異,目光轉向Verano老先生,他倒是對夏潤則這模樣習以為常。
「你的事情,我不過問。」Verano先生目光陡然銳利,掃向夏潤則,語氣不悅。
但很快,他話鋒一轉,「不過,今天日子特殊……」
他目光轉向姜風鈴,眼底浮現幾分溫和。
但視線轉回夏潤則身上時,又恢復了嚴厲:「別忘了一百五十周年慶典!你的事情可多著呢!」
說罷,Verano先生不再看孫子,拄著那根手杖,緩步走到姜風鈴面前。
「好,很好。」他微微頷首,揚起手說道,「去看看……他母親吧。」
莊園的一角,與主宅的熱鬧喧囂隔絕,是一片玫瑰園。=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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