睦宸很是不忍，輕輕喚道：「醒醒，我來了。」
衛孞這才悠悠轉醒，雙眼微睜，展顏一笑：「又做夢了。」
「不是夢，讓你久等了。」
「……真的！真的是帝尊！」
他一下子坐了起來，抓住睦宸的衣袖，瞪大了眼睛:「帝尊真的來了！」
「嗯，真的是我，你不是做夢。」
衛孞這才發現自己失禮，忙鬆手下榻，行禮請安後，又問道：「帝尊，天界已無事了嗎？」
「已無事了。」
「師尊、師兄，還有玿瑾，他們可好？」
「都好，你無需擔心。這段時日，你的法力，似乎精進不少。」
「修煉能打發時間，不止如此，我還用法力圍起小院，做了桌椅。」
睦宸點頭：「我看見了。」
「帝尊，你來。」睦宸跟著衛孞來到小院，見他走向一個藤條編織的兔窩，打開門後呼啦一下，湧出一群白絨絨的小傢伙。
睦宸問道：「這麼多！是你用法力變的？」
「不是。一年的時間，足夠他們繁衍出這些。」
衛孞笑道，「我只是幫它們做了一個窩而已。」
他又走到石凳前，說道：「帝尊請看，這是我用手打磨出來的，沒用法力，坐著很舒服，你試試看。」
睦宸在石凳上坐下來，衛孞從石桌上拿起一個小巧的石杯，從流瀑引來一注水，落入其中。
他把石杯送至睦宸手邊：「我發現這山泉水，十分甘冽，請帝尊嘗嘗看。」
說完，衛孞又飛身上了崖壁，採摘翹枝上的野果。
睦宸看著衛孞身影想著，輕羽剛到自己身邊時，也是他這般年紀，輕羽不似衛孞這般話多，或許他天生不愛說話，又或許他知道自己喜歡安靜忍住不說。
到底怎樣，如今已經不得而知了。
「帝尊，帝尊……。」
睦宸回過神來，看見手邊多了一盤晶瑩剔透的果子。
衛孞小心地問道：「帝尊，可是有心事？」
睦宸怔了一下，看著那雙一眼望到底的眼睛，忍不住說道：「輕羽，中了魔兵暗器，已經散了魂魄。」
衛孞立在帝尊身邊，良久無言。
帝尊的神情太過蕭瑟，他不由得地向前一步，輕輕握住那隻大手。
他知道這樣做很莽撞，只是此刻，他不想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