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安應宗沒忍住一拳砸在牆上上。
大概是巨響嚇了隔壁一跳,牆的另一邊傳來住客的幾聲喝罵。
林筠初知道安應宗心裡的氣憤,事實上,她也挺生氣,可是自己就是一普通商女,是真的管不來。
如果縣令是個好官,像鎮長一樣,她當場就可以直接帶人去把孩子搶過來,然後將人綁去衙門示眾,這一切可以神不知鬼不覺。
可是明顯縣令不是什麼好人,只要這些孩子的賣身契還在趙家,除非自己手眼通天,否則最終還是護不住他們,反而只會讓他們被帶回去之後遭受更大的苦難。
要想救那些孩子,就只能……
「出了氣,就去休息吧,不要擅自行動。明日寅時之前要出門。」林筠初嘆了口氣,叫安應宗回去,不打算跟安應宗解釋些什麼。
這件事,滋事體大,她也不能保證能夠解決。
安應宗看了林筠初一眼,見林筠初面無表情的樣子,心裡也拿不準她要幹什麼,不情不願地轉身回房。
林筠初站在窗口吹了一會兒風,等自己冷靜了下來之後開始思考起這件事該如何解決。
左右自己是不能直接摻合進去的,白身在這個以權為尊的世界,民告官的代價太大,她很自私,不想讓她的夏夏跟著受苦。
思來想去,想到家中有張家和林家的兩塊玉佩。
也許……
死馬當活馬醫吧。
林筠初下樓跟掌柜的借來了筆墨和紙,寫了兩封信,一封寫給葉新夏,一封直接寫給林景揚。
將兩封寫好的信封口好放在枕頭之下,林筠初這才安心睡下。
第二日,林筠初早早起來,問了掌柜的如何找人捎信,將兩份信都寄了出去,才回房收拾行李等待兩個下屬出門。
……
自林筠初離家之後,葉新夏一個人躺在林筠初的床上,總感覺身後的位置有點空蕩蕩的。
每每想到什麼事,開了口剛想說話,才意識到家裡只有自己一個人。
也不過才兩天而已,怎麼就感覺過了很久呢?
葉新夏翻來覆去睡不著,只好起來點燈,拿出店裡送來的帳本查帳,直到夜深,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才迷糊著吹了燈爬上床,抱著林筠初睡過的枕頭沉沉睡去。
葉新夏是在梆梆梆的敲門聲中醒來的,一睜開眼看外面的天色,都接近下午時分了。
匆匆打理了一下儀容,小跑著出去開門。
本以為門外是店裡的夥計或者銀如畫,沒想到是個陌生的小夥計。
「請問你找誰?」葉新夏不敢將院門全開了,只是開了一條小縫,探出頭去看那小夥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