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比藍錯碎成渣渣的劍身要強上那麼一點。
損毀成這樣,確實夠嗆扛過雷劫。
藍錯思忖著,自己這時候是否應該說點什麼來安慰一下滄溟。
然而,還沒等他想好應當如何開口,一道傳訊靈符便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看方向,是宗主殿中發來的訊息。
沒有避著藍錯的意思,滄溟直接抬手捏碎了靈符。
宗主略顯焦急的聲音從靈符中傳了出來:「突發緊急情況,速至斂天崖。」
斂天崖,正是劍冢入口處的山崖。
藍錯皺眉,不滿宗主明知道滄溟的身份還讓他在這種時候往劍冢跑。
不過滄溟顯然並不在意,甚至因為宗主催得急,他帶著藍錯,連風都沒有御,而是直接縮地成寸,一步來到了斂天崖。
滄溟到的時候,山崖邊已經站了不少人,光是藍錯認識的,除了滄瀾宗的宗主和往日常見的幾名長老,還有平日裡在新聞中經常見到的,人界其他一些大宗的長老。
而此時,這些人的臉色都算不上好。
「發生什麼事了?」滄溟問。
其中一名長老回答道:「就在昨天,劍冢中進了一批弟子。」
除了失去劍靈的仙劍,劍冢中更多的,是因為失去了主人而自鎖靈識的仙劍。
這些仙劍在劍冢中沉睡,他們有的一睡不起,有的卻願意等待有緣人出現,成為自己下一任主人。
而尋覓有緣人的任務,則落在了滄瀾宗身上。每隔十年,他們便會召開試劍大會,邀請天下所有少年英傑參加,遴選出新一代中最優秀的修士進入劍冢,尋覓與自己有緣的仙劍。
而昨天,好巧不巧,正是試劍大會落幕,劍冢開放的日子。
這麼一說,藍錯和滄溟便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
滄溟抬頭,看向即將劈下第一道雷劫的劫雲,皺眉道:「這種強度的雷劫,僅憑弟子自己,絕無生還的可能。」
「是啊,但是劍冢有禁制,非金丹以下修為不可入啊!」其中一個宗門的長老發愁地揪著自己稀稀拉拉的幾根鬍子,「我宗這十年最優秀的弟子現在全在裡面,要是都折了,我回去該怎麼交代啊。」
另一個原本坐在一塊石頭上、腳邊擺著一個巨大的鐵錘、渾身上下的肌肉長得虬枝盤曲的修士有些不耐煩道:「要我說,就按照之前說的,我們聯合起來,嘗試一下乾脆把這雷劫給打散了算了。」
「莽夫!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等級的雷劫!能是這麼容易打散的?」另一邊,一個又瘦又高的老頭不滿地反駁道,他一邊說,還一邊看向滄溟,「要我說,我們這裡切身經歷過這等雷劫的,也僅有滄溟長老了。滄溟長老,你意下如何?」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朝滄溟看了過來。
藍錯站在滄溟身邊,即使看的不是他,他也覺得有些如芒在背。
即使是現在這種時候,滄溟也依舊掛著那副讓人如沐春風般的笑容,他微微向右挪了小半步,剛好將藍錯擋在了身後:「此等強度的雷劫,想要打散,並不可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