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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嵐竟然認真地點了點頭:「沒有就好。」

他話音剛落,水墨驟散,如和風牽起薄紗輕舞,迷了相蕖的雙眼。

果然,再看去時,三人又回到了長街盡頭的花燈下。

乘嵐捏住那枚銅鏡碎片,沉心閉目。

氣場再次以他為中心鋪開,幾乎在轉瞬之間,便覆蓋了整座小城。

相蕖驚得瞪大了眼睛:不是說有靈壓,真氣滯澀,不能使用高階法術嗎?難道自己的靈壓還專門給仇人留了個後門不成?等等……他臉色微變,心中驟然掀起了驚濤駭浪!

原因無他——從乘嵐身上蔓延開來的,根本就不是真氣,自然不會受到靈壓的影響——那磅礴而又凜冽的氣場,分明是魔氣!

照武真尊走火入魔,這消息別說是傳到正道仙門的耳朵里了,便是讓本來就對乘嵐頗有微詞的相蕖知道了,都覺得驚世駭俗,簡直不敢置信。

相蕖卻看到,玉灩對此並不意外,顯然是一早便知道乘嵐可以轉化魔氣作為驅使的。

莫非乘嵐自稱閉門不出,實則隱姓埋名行走人間的這三百年,竟然比起正道仙門,反而更加親近魔域不成?

相蕖心緒難平,然而細細想來,他又忍不住想翹尾巴了:

想想三百年前我的宿敵,如今卻是悄無聲息地修起了魔,可見他也知道正道中人虛偽做作,還是我們魔域好!

如此強大的魔氣幾乎籠罩了整個小城,長街周圍、乃至於城中的魔修無不為之側目,很快便有許多魔修顧不上收攤趕到了長街盡頭。

然而,在花燈幾步處,他們無不停下了步伐,隔著一段距離,相蕖注意到這些魔修在竊竊私語。

似乎整個魔域,知道照武真尊修魔這件事的人不少。可這般於正道仙門宛如晴天霹靂的消息,居然這些年來,也沒一個魔修將此事泄露出去。

相蕖頓時像吃了一口半生不熟的苦瓜,又有些不是滋味了。

這豈不說明乘嵐和魔域魔修的關係甚是不錯,他不大想接受這個結果:乘嵐可是三百年前殺了我——你們所有魔修的老大啊!

形勢比人強的道理,相蕖不是不懂,他能接受魔修人在屋檐下,不得不對乘嵐低頭,可是,也不能就這麼跟乘嵐同氣連枝吧?

他的小心思沒來得及發酵,就看到圍成一圈的魔修連同玉灩,突然像霜打了的茄子一般,痛苦地抱著頭蔫倒一片。

一時間,四處傳來痛苦的呻吟聲,仿佛他們正在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所壓迫。

相蕖立刻猜到,是靈壓,可靈壓不是只壓制真氣麼?他還未來得及想通其中的關竅,這片刻的遲疑,已足以他鶴立雞群。他想要再裝也來不及——乘嵐的魔氣已經發現他的異常了。

自然,他也察覺到了乘嵐的異常。

或者說,是那把刀的異常。

乘嵐展開魔氣時雙眸緊閉,想來是使了「靈視」和「追蹤術」,藉由銅鏡碎片上屬於碧衣賊的氣息來探尋蹤跡。隨著幾息過去,玉灩和周圍魔修被靈壓所控制住,乘嵐腰間的那把苗刀也顫抖起來,以至於他不得不握緊刀柄,連另一隻手也按在手腕上,仿佛承受著極大的衝擊力。

如今露了馬腳,幸而乘嵐暫時抽不出手來,相蕖本想趁此天賜良機逃跑。可他一直暗自留意著那把刀,如今它震顫得愈來愈厲害,甚至隱隱有嗡鳴聲傳出——只見裹刀的花瓣被震盪得微微散開,相蕖倉皇一眼,竟然再也移不開視線了。

雪白的刀身上,分明地刻著兩個字:藏官。

他無端地生出一絲親切感,就像曾經在記載中看到對「魔尊」的簡短記載,就像無意湖邊從江珧口中詐出了「紅沖」二字時。

那是紅沖的刀,也是他的刀。

他要這把刀物歸原主。

第11章 花有重開日(十一)

立刻逃,還是先偷劍?

電光火石之間,相蕖已然失去了選擇的機會。

乘嵐睜開雙眼,幽幽地盯著他,面沉似水,口中道:「找到了。」他的目光如有實質,令相蕖不敢妄動。

隨著他話音落下,魔氣逐漸消散,周遭的魔修擺脫了靈壓的折磨,漸漸恢復過來。

玉灩聞言,立即湊上前來,全然不在意自己方才還抱頭呻吟,形象全失,只顧得上興高采烈地向乘嵐確定:「真是他?他在魔域?」見乘嵐頷首默認,他歡呼一聲,雙臂立刻化成了翅膀,迫不及待地要去追碧衣賊。

「慢著,玉灩。」乘嵐抬手虛攔,將已飛至半空的玉灩撈了回來:「這件事交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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