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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琤和掌柜的簡單聊過兩句,繼續往鎮上店鋪林立、人潮熱鬧的路口去。他往常來買衣服,總是隨意找家普通的成衣鋪子,選幾件合算的便行。

今日婁琤卻不想這麼馬虎,他穿行在人流中仔細打探過每一間店,好半晌沒找出個合適的,老覺得不是面料太普通便是花紋太繁雜,與訾驕都不相配。

逛完一整條街,轉過彎去往下條街後,他終於尋到家自覺不錯的,檐上掛著的牌匾是「庭竹坊」——不過婁琤並不認識,他只識得幾個簡單的字和自己的名字。

那應當是家專做男子衣飾的店,牆上掛滿各色各樣的衣袍,底下有皮靴、布鞋,櫃檯上自便宜到昂貴擺著一溜的發冠簪子,還有大小、圖樣各異的玉牌。從頭到腳,應有盡有。

婁琤的目光被牆上掛著的一套茶白底雪青水紋長衫攫住,雪青色本是淡而雅的,落在茶白底上卻於溫和中顯出難言的奪目。如同訾驕,在極為尋常的言行舉動間,自然而然地透出引人心旌動搖的驕矜之氣。

第5章 衣衫 他就該穿得越貴重才越好

婁琤抬手按了按懷裡藏著的銀錢,跨步走進庭竹坊。

店內兩個夥計正招待其他客人,櫃檯後有個穿戴更講究些的中年男子在拿著筆撥弄算盤,應當就是這間店的掌柜。他注意到有人進來,兩個夥計又各自忙著,便放下筆親自迎過來,微胖的身軀和圓滾帶笑的臉自然地顯露出一股子和藹可親。

「壯士要點什麼?喜歡什麼樣式的?」

即便婁琤穿的是粗布短衫,掌柜的態度亦無可挑剔,「可有看上的?」

婁琤並不左顧右盼,選中後堅定地指向那件雪青水紋的長衫,「要這件。」

「壯士眼光好。」掌柜的撩起衣角拿近了指給婁琤看,剛要開口介紹,一掃眼前人的氣質身形和自己準備的介紹詞對不上號,頓了頓先問道:「客人是自己穿還是......」

「買回去,家裡人穿。」說話時,婁琤神情忽而顯得放鬆溫和。

「那就對咯,客人家中定是還有個風度翩翩的公子在。我這兒的衣服,最是得書生、公子的喜歡,文雅出挑又不過於扎眼,實在是難得的良品。」掌柜的邊說邊拿手往外一指,「那斐然書院裡頭的好些學生都是在我這買的,我店裡的料子......」

掌柜的誇起自家來滔滔不絕,不愧是能把生意做紅火的人。婁琤默然聽了半晌,實在是無計可施地打斷他,直接問:「我買這件,多少錢?」

圓臉掌柜笑眯眯道:「這雪青水紋衫是好緞子做的,量體裁衣也花費不少功夫,一件一貫錢。」

婁琤垂頭思索,掌柜見他不說話,正要打個圓場讓他再選選別的款,他兀地又抬頭,不知從哪裡摸出兩張完好的皮毛,反道:「掌柜的,收兔子皮嗎?」

「啊?」圓臉掌柜呆怔片刻,驀然爽朗大笑起來,手掌撫過微微凸起的肚皮,「想不到小兄弟是位敞亮人。也好,今日就當有緣,我可以收,不過得先驗驗。」

「應該的。」婁琤將皮毛放到檯面上,掌柜的跟過去仔細翻看起來,途中兩人你問我答的,稱呼上倒是親近不少。

末了,掌柜點頭道:「婁兄弟這兩張皮毛屬實完整,保存得亦不錯,那我就收了。共三百五十文如何?」

「多謝吳掌柜,我再選些別的,一同算價。」婁琤的目光掠過櫃檯上一排精緻溫潤的玉佩——這些掛墜便實打實的是為富家公子準備的了,他哪怕再想為訾驕買上一塊,此刻也是囊中羞澀。

他挪開視線,在店內另挑了兩套普通衣袍鞋子、兩根髮帶、一罐梳頭用的木樨油,加上雪青水紋衫,再刨去抵消的三百五十文,付完錢後他渾身上下便只剩三十文。

打包衣服時,吳掌柜好意問道:「婁兄弟家中人身量尺寸多少?若差得多,便直接在店裡改改。」

婁琤不清楚訾驕的尺寸,便用兩手大致比劃出粗細輪廓,比劃至腰身時,他盯著兩隻手掌間圍出的與自己相比更顯瘦弱精緻的圓圈,莫名其妙地臉熱起來,趕緊將手垂下。

吳掌柜不曾注意他的臉色,瞄過尺寸後頷首,「那沒問題,衣服稍大了點,腰帶繞得緊些就行,不礙事。」說著遞給他打包好的東西。

和吳掌柜道過別,婁琤將整個大包袱背到身上,拐去豬肉鋪買了一掛豬肉把身上的錢全然花光,而後匆匆返程。

稀薄的餘暉逐漸隱入群山,訾驕端出油燈和矮凳放至院門口坐下,婁二趴伏在他腳邊懶散地搖尾巴。他投目向遠處,面上是種難言的沉靜,瞳眸內的光亮伴著餘暉一點一點散去。

匆忙的腳步聲逐漸自遠處靠近,高大寬闊的身影愈發清晰,訾驕站起身來,雙手背在後頭踮腳眺望。

婁琤遠遠地捕捉到家門口一滴燭火搖晃,胸膛內便禁不住的有些躁動,待走近了發現當真是訾驕在等他,熱氣猛然烘托著心跳聲涌到他耳邊,他的視野不斷縮小,只盛得下對方被微弱燭光勾勒出的一圈暖色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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