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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琤驀地攥緊了刻刀,強忍著沒有當即站起,「為什麼找他?」

訾驕站在院門旁狡黠生動地一笑,「讓他幫我們賣牌子呀。」說罷端著碗出了門。

婁琤頓住,不覺回味他口中的「我們」二字,心尖隨之難以自控地灼燒起來,邊刻木牌子邊暗自滿足地高興許久。

*

訾驕從芬丫頭那得知尤照景回村的日子並不固定,常是兩三個月回來一趟,偶爾也會隔得更久。他想著先等上一個月左右撞撞運氣,一個月後碰不上對方回來便再找其他法子。

這段時間,他正好拿著婁琤按圖樣刻好的幾塊木牌嘗試如何將薄荷油的香氣更好地留在上面。

蒸好的薄荷油氣息濃郁,聞之提神醒腦,讀書讀得昏沉時放在鼻下輕嗅,足以令人再度保持清醒。

訾驕尋來一個平底的陶盤,把木牌的刻字面朝下放入其中,又倒進薄荷油沒過木牌的一半,保證正面的竹林畫不會受到損傷,而後用油紙將盤子封好。

兩天後他拿出木牌,擦拭過後在乾燥清涼的地方將之陰乾——若直接放在太陽底下暴曬,極有可能導致木材開裂。被徹底陰乾的木牌已混入了薄荷清香,拿起來往面前左右晃動,便飄來陣陣清爽通鼻的香風。

雖然因著刻字的那面泡過油,正反兩面的木頭顏色顯出不同的深淺,但畫與字皆未被破壞,且勉強合上了「陰陽」的寓意,倒也不算難看。

訾驕三指捏著木牌當小扇子在自己臉前扇風,嗅著略顯濃郁的薄荷氣息,稍稍滿意道:「好似還不錯。」

「真的很好......」婁琤愛不釋手地拿著另一塊牌子,觸摸過其上的畫和字,忍不住問:「我可以留下一塊嗎?」

「自然可以。」訾驕檢查剩下的幾塊,確認所有牌子都已晾乾後叫婁琤將它們都帶上。

兩人坐到前院,訾驕給木牌尾端綁上淺清、深綠的穗子,婁琤再給它們頂部編好繩結以便掛到腰帶上。做完最後一步,這香木牌便很是像模像樣了。

收好第一批牌子,訾驕繼續琢磨其他花樣。光有竹林這一幅圖樣定是賣不長久,文人常以梅蘭竹菊喻人詠詩,他乾脆又以其餘三樣東西為主各作了一副簡單卻生動的畫,再配上相宜的詩詞,繪到婁琤新刨出的木牌上。

婁琤見他要在那麼多快木頭牌子上畫畫,心疼他整日低頭坐著,便自己撿了根樹枝子在院內的泥地上臨摹起他的畫來。好歹本身是有手藝在的,婁琤不會自己畫畫,仿照已有的圖樣子畫幾筆卻是足夠的,勤勤懇懇地練上兩個時辰,就能原封不動地將訾驕的圖和字搬到木牌上了。

他畫好一塊,忐忑地拿給對方瞧,「可還過得去?若行的話,就我來畫吧。」

訾驕略含驚喜地接過牌子細看,「半分差別也無。琤哥很厲害。」

婁琤當即搖頭,十分誠篤地盯著他,「我只能照著已有的圖樣子畫,你不在,我就不會。」

訾驕迎上他的目光,笑得眉目璀璨。婁琤靜靜望他一會兒,拿起剩餘的牌子往上頭畫起圖來。

很快至四月底,梅蘭竹菊四個圖樣的木牌各做出六塊,訾驕原對一個月後尤照景回村的事不抱太大期望,正欲準備些別的法子,卻聽芬丫頭來敲他的院門,歡歡喜喜地跟他報上消息:「訾驕哥哥,尤哥哥回來啦。」

訾驕打開門便見她拿著木頭玩具臉蛋紅撲撲的,定是跑過來的,與她玩笑道:「哪位耳報神,消息這麼靈通?」

芬丫頭仰臉神氣道:「我剛才在村頭玩,遠遠的就看到他了。我還告訴他你先前找過他呢,他說他得先回家去一趟,叫你如果有急事的話就去自家地旁等一等,他待會兒就過去。」

訾驕不由失笑,親近地抬手摸摸她腦袋,誇她:「伶俐嘴快的小丫頭。」隨後轉身回院裡,拿出一個婁琤前幾日做著玩的木頭彈弓送她,「去玩兒罷,不可對著人打。」

「我曉得,謝謝訾驕哥哥。」芬丫頭捧過彈弓,又一陣風地跑了。

婁琤聽到兩人在門口的對話,緊跟著訾驕問:「你要去跟他說牌子的事,我跟你一同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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