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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價錢稍貴,春天山里花草長得多,倘或運氣好能尋到幾叢梔子,就省下一筆買花的錢。後頭幾天,婁琤與訾驕上午便先進山去找梔子花,偶爾還能獵到些野味,下午就待在院子裡趕工做木牌。

如此尋了三日,正在訾驕考慮要不要先去買些回來時,他們終於在某個山坡上遇見了一大堆挨挨擠擠、開得熱烈的梔子花。二人當即採下花來填滿背簍,記住位置後心情頗好地晃悠下山。

接下來的日子,婁琤刻木頭刻得昏天暗地,訾驕鼓搗新鮮的梔子花瓣,制出醇香的汁水用以浸染木牌,還得畫出幾幅新的圖樣。

小院內香氣陣陣,引得芬丫頭好奇地跑來張望幾次,第一塊梔子香的木牌做出來時,訾驕便送給了她。小丫頭歡喜得不行,捏著墜子滿村胡跑,晚上睡覺時還非要放在枕頭旁。

饒是婁琤每日馬不停蹄地幹活,還熬了幾個晚上,待把木牌全數做完再染好香後已是過去大半個月。訾驕最後為梔子木牌配上的是春桃、夏荷、秋杏、冬梅四幅畫,同樣是利落乾淨的線條,畫中之物既簡單又生動,不過因著此次時間緊急,只各做了一塊。

距先前定好的日子遲了幾天,兩人租來驢車匆匆趕去鎮上。

書院的午休鐘聲一響,尤照景倏地從位置上跳起往屋外跑,隨著人潮擠出書院大門後便吊著顆心四處張望,直到在路旁捕獲到某個熟悉的人影,神色才忽而輕快起來。

他急切地跑至對方面前,聲音里都是掩不住的雀躍,「你來啦。」

「恩。要做的事情太多,所以耽擱了幾日。」訾驕拿出以油紙包好的幾塊木牌,尋人般左右瞧了瞧,「你可還記得上次定下木牌的是哪幾位學子?前段時間忙得暈頭,我倒有些忘記長相了。」

「我應當還記得幾個。」尤照景替他在來往擁擠的人群中查探,不多時便攔下兩人道:「你們是定過薄荷牌子的罷?牌子到了。」

「牌子?」兩人呆了一瞬,隨即反應過來,「我的薄荷木牌!就等它呢!」

說罷立刻湊近訾驕與婁琤,邊拿牌子邊道:「小郎君怎麼才來?這段時日那些有了墜子的人成天在我們跟前晃悠來晃悠去,四處招搖,故意來叫人眼饞。」

訾驕收起他們遞來的銀錢,又笑著解釋一番。幾人說話間,陸陸續續有其他學生聽著響動圍攏過來,大半月前定過木牌的人跟著紛紛現身。

待提前準備好的木牌都賣完了,如同上次那般亦有許多新的人想買,畢竟書院裡擁有好玩物件的人越來越多,餘下得不到的人自然也愈發想要。不過今日訾驕卻沒有再同他們約好半月後的時間,而是道:「我們住在村里,無法整日待在鎮上,做買賣不甚方便。我已和庭竹坊的吳掌柜說好,往後的木牌都會放在他店內,由他代為買賣。諸位哪日有空了,直接去他店裡買就好。」

一個學子擊掌出聲:「庭竹坊我去過,離書院不遠,倒是也方便。」

「之後還會有其他圖樣與香味的木牌,諸位若有興趣可以時不時去看看。」訾驕停頓幾息,和緩續道:「只是在旁人店鋪內寄賣與我自己買賣到底有些不同,價錢或許會上調些許——但定不會太多,還望各位見諒。」

他話音剛落,不買牌子也一直杵在旁邊的尤照景立時接上話,「應當的,人家掌柜的鋪面都是每月要交租子的,漲個幾文也沒什麼。」

他這般說了,眾人便斷斷續續跟著應和,擠在後頭的鄭庭禮忽而歡快道:「那豈不是算我占便宜了?果然得先下手為強。」

已經買到手的幾人一聽,頓時高興,和周圍因買不到而幽怨的人插科打諢起來,胡鬧來胡鬧去的便很快將這點小煩惱拋之腦後。

訾驕知曉尤照景接話的好意,對他投以一笑,後者靠近兩步,卻仿佛有些失落地開口:「那你不能每半月再來一次書院了?上回還說要一起吃茶......」

「雖不來書院,可還是會進鎮的。你們休沐是什麼時候,我下次挑書院休沐的日子過來不就好了?」訾驕目色明亮地對他笑。

「真的?」尤照景神情轉瞬又變得晴朗,忙不迭告訴他下次休沐的日子。

婁琤暗暗握緊拳,從前村子裡的人拿他和尤照景作比較而疏遠他時他都不覺如何,此時此刻卻只覺對方礙眼。

身前學子們逐漸散去,訾驕與尤照景道過別後返身去往庭竹坊。

兩人才走到門口,吳掌柜已是極為眼尖地迎上來,熱情道:「訾驕小兄弟,可算來了,正等著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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