拙劣的把戲。
就在他考慮是否要將這支口紅扔掉時,不遠處傳來一道洪亮嗓音:「旅長,您回來了!」
陸宴嶺眼皮一垂,若無其事將口紅揣進口袋,然後轉身看向來人。
一個穿著迷彩作戰服的寸頭青年小跑至跟前,立正敬了個禮:「旅長,還有幾天新兵訓練就結束了。那個……陸少禹怎麼安排啊?」
「安排什麼。」陸宴嶺面無表情,回到部隊後他周身那股冷冽的威壓便不再收斂,氣勢釋放出來很有上位者的壓迫感,「其他新兵去哪兒,他就去哪兒。」
寸頭青年察覺到旅長不悅,打了個寒磣,立馬並直雙腿恭敬回道:「是,知道了!」
*
而陸少禹這邊,正偷偷躲在新兵宿舍廁所接電話。
「哎呀媽,我知道了,您能不能別再說了,我都煩死了!我每天訓練很累的,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小叔,他就是個活閻王,還每天讓人盯著我,一犯錯就給我加訓……」
「手機放哪兒?我藏馬桶里的!」
「不滿意!什麼狗屁舞團首席!跟他媽一菜市場大媽似的。」
「行行行,周末回來。掛了。」
陸少禹壓著氣聲一頓咆哮,接完電話趕緊用防水袋藏進抽水馬桶里,然後按下沖水鍵,鬼鬼祟祟走了出去。
嗯,應該沒人發現。
八人間的宿舍里,大家都躺上床睡了。
陸少禹覺得自己掩飾得很好,神色如常回到床鋪躺下。
實則他不知,從他進特訓新兵連的第一天,他是陸旅長大侄子這件事,所有人都知道了。
陸少禹還覺得自己人緣好,吃得開。
畢竟在進部隊前,他陸小少爺在京圈就是一個響噹噹的主兒。
在部隊這三個月訓練枯燥難熬,要不是他當初在爺爺面前立下軍令狀,早就堅持不下去了。
陸少禹看著天花板,心想,這才剛新兵期,他就快吃不消了,陸宴嶺那傢伙八年是怎麼熬下來的?
這麼多年連個女朋友都沒見他交過。
難道他真是天生冷血對紅塵俗事不感興趣的人形機器?
其實算年紀,陸少禹只比他小叔小七歲。
但輩分卻被壓得死死的。
風頭也壓得死死的。
他和陸宴嶺因為年齡相差不大,從小就聽各種長輩誇他小叔,什麼出類拔萃啊,青出於藍啊。而他,頂多得一句『這小子長得挺虎的。』
要不是陸宴嶺二十歲考進軍校,從此入了部隊,陸少禹怕是一輩子都要被這麼個活閻王壓在頭頂。
也幸得如此,他才過了幾年瀟灑日子。
可惜好景不長,他一過二十歲,爺爺就開始看他不順眼了,說他文不成武不就,陸家怎麼就出了他這樣的紈絝草包。
老爺子這話說得很嚴厲,嚇得陸少禹爸媽趕緊逼他收心。
先是安排他入部隊,又緊鑼密鼓安排相親,成家立業一套組合拳打下來,陸少禹都快被折磨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