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宴嶺喉結動了動,眼眸深深盯著她。
「你這個女人。」
趙旎歌聽到他咬牙切齒的語氣,知道火候到了,立馬用幽怨的眼神最後看他一眼,果斷轉身。
「陸大少,今天是我打擾了。對不起,我先走了。」
說完,她就踩著高跟鞋踉踉蹌蹌往樓梯下走。
還崴了一下腳。
她一邊扶著欄杆做出最脆弱無助的姿態,一邊在心裡默默數著:一……二……三……
「大晚上你穿著這樣到處亂竄什麼?」
陸宴嶺沒好氣地盯著她晃人的背影,沉聲喝道。
當他出聲的那一刻,趙旎歌就知道自己賭對了。
她背對著他,露出了一個狡猾地竊笑。
然後她轉過身,也不說話,就這麼咬著唇瓣一語不發,倔強地看著他。
陸宴嶺看著她那個虛偽做作的表情,用力磨了磨牙,還是冷著臉走了過去。
他不想看見這張做作的表情。
一把將她臉別開,然後將女人抱了起來,大步往樓梯下走。
*
被男人打橫抱起來的那一瞬間,趙旎歌就立馬將自己的雙手環了上去,緊緊圈住他脖子。
什麼叫打蛇隨棍上,趙旎歌這就叫打蛇隨棍上。
她眼眶也不紅了,嗓子也不嗲了,不委屈了,更不喊腳疼了。
她笑盈盈盯著表情冷虞的男人:「你不是不管我死活嗎?」
陸宴嶺側首瞥她一眼,剛才還淚眼盈濕的一雙眼睛,此刻就已燦爛明媚,像得意洋洋炫耀從別的小朋友那裡搶來糖果的小孩,充滿了天真的邪惡。
陸宴嶺只覺得自己太陽穴疼。
「人是我帶出來的,出了事我得負責。」
她偏還不懂得見好就收,故意湊上來促狹他:「可這裡是軍營,最安全的地方,我會出什麼事啊?」
陸宴嶺冷冷警告她一眼。
這下她才老實了。
乖乖窩在他懷裡,兩隻手環著他脖子,將腦袋靠在他肩上。
收起了尖利的爪牙,像一隻溫馴的小貓。
他橫抱的一隻手掌貼在她後背肋下,剛好就在她禮服裙子的露肌處,觸手一片冰涼,已經十月的涼秋,早就該添衣裳了,這女人卻還穿成這樣晚上到處晃。
貼在他脖頸處的腦袋也一直不安分地亂動。
女人身上的水蜜桃果酒味兒從她身上幽幽往他鼻尖鑽,攬著女人腰肢的大手掌心開始微微沁出了汗。
「別亂動。」他皺眉命令。
趙旎歌歪了下頭,無辜地看著他說:「我沒亂動啊。」
陸宴嶺閉了閉眼,索性屏住呼吸,加快了下樓梯的速度。
從五樓的聯誼舞廳,到一樓,陸宴嶺僅僅用了兩分鐘。
一下到樓道口,他就迅速將女人放下。
不過下個五樓,他後背都濕透了。
陸宴嶺面無表情脫下身上大衣,裹到女人身上。
一股燥熱的柏木清冷氣息霎時將趙旎歌籠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