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旎歌,來了!」關褚笑著起身示意。
趙旎歌收回視線,走到關褚對面,跟他打了個招呼,又悄悄低頭看了眼坐著沒動的男人。
明明知道她來了,卻連眼風都沒往她這邊掃一下。
全然把她當空氣一般。
趙旎歌心下暗嘆,看來情況比她預料的還要糟糕。
「坐吧,我讓服務員過來點菜。」關褚今天做東,主動招呼。
這雅間是西式橫長桌,兩邊卡座能坐大概三個人的樣子,現在關褚和陸宴嶺一人分tຊ坐一邊,趙旎歌來了,自然得選一邊坐下。
這還用選嗎,她自然是要挨著他坐了。
可男人身高腿長,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雙手抄肩大馬金刀坐在卡座中間,雙腿一跨,就占據了卡座大半的位置。
趙旎歌見他這樣,一屁股坐下去,擠了擠他,小聲說:「坐過去一點。」
陸宴嶺沒動,只是把碰到她的膝蓋挪開,疊成了二郎腿的姿勢,抄著雙手,整個人看起來更冷漠了。
他仍舊沒看她。
趙旎歌餘光悄悄瞟他一眼,只看見他面無表情的下頜,和冷淡的唇角。
見他連看都不看願她,膝蓋碰到她一下都要趕緊撇開,趙旎歌心下也莫名有點委屈。
坐在對面的關褚打量二人片刻,說:「我瞧著你們倆怎麼都瘦了?別人都是每逢春節胖三斤,我看你倆怎麼反到瘦三斤的樣子。」
這本是一句玩笑的調侃,飯桌上活躍氣氛的話,但關褚一說完,倆人誰也沒有應聲。
一種莫名僵持且黯然的氣氛縈繞在兩人之間。
「怎麼啦這是?」關褚察覺到不對勁,眼神在二人身上來回掃動,失笑道:「不要告訴我,是因為我破壞了你們今天的情人節約會,所以不高興了吧?」
趙旎歌苦笑:「沒有。」
怎麼會不高興呢,她感謝還來不及呢。
要不是關褚今天做東請客,她還不知道要去哪兒見陸宴嶺呢,更何況過情人節了。
「我都忘了今天是情人節。」趙旎歌儘量讓自己表情看起來輕鬆一點,畢竟今天是關褚的踐行宴,她不希望因為自己讓大家不開心。
但這頓飯卻吃得無比難受。
陸宴嶺不和她說話,關褚一個人在那兒活躍氣氛。要麼就是關褚跟她說,要麼就是關褚跟陸宴嶺說,從頭到尾,陸宴嶺就沒有和她對視交流過。
趙旎歌也不是沒有做過努力,中途他杯子見底,她拎起醒酒器打算幫他倒點紅酒,卻被陸宴嶺淡淡接過,說了句:「不必麻煩趙小姐。」
一句話,就將趙旎歌僵在那兒。
接下來,趙旎歌就再也沒有說過話,只低頭悶悶吃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