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陣單獨面對這位陸大旅長,趙光輝卻覺得後背上的冷汗都要出來了。
那種不需一言,不需一聲。
只是一種如有實質的氣場攫住周身,便讓人下意識臣服畏懼的感覺。
趙光輝悄悄擦了把額頭上的汗。
剛想再說點什麼。
便聽到對面氣場強大的男人嗤聲道:「你那個養女,一輩子都不會出來了。」
趙光輝愕然抬頭,便看到男人涼薄的黑眸透出一絲銳利:「就是我把她關進去的。」
趙光輝不敢置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他的臉色譁然變得慘白,嘴唇不停抖動哆嗦著:「什、什麼……」
陸宴嶺眼皮輕掀,遠遠看了眼站在門口朝他微笑揮手的趙旎歌,回了她一個淺笑,口中卻冷聲道:「旎歌來京那天,趙蘭心買通黑車司機製造車禍意外。我沒有要她死,已經是手下留情。」
「你還想求我放她出來?」
趙光輝渾身一寒。
血液瞬間從腳底板逆流到頭頂。
他只覺得自己的喉嚨仿佛被什麼東西扼住了,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他只能驚恐地看著陸宴嶺冷冽地審視他,輕描淡寫道:「以後,你們只有、也只能有趙旎歌這一個女兒。要對她好一點,別做什麼讓她傷心的事,明白了嗎?」
趙光輝面無血色,僵硬地發出聲音:「……明、明白了。」
「嗯。」陸宴嶺滿意地拍拍他肩,眉梢輕抬,「很好。」
說完,他轉身,走向停靠的汽車。
還回頭朝趙旎歌揮了揮手,才拉開車門上了車。
一直等到他的車開走許久。
趙光輝都還死死釘在原地,出了一身的冷汗。
趙光輝駭然回神,才發現。
原來那個對著趙旎歌時看起來很好說話很體貼的陸宴嶺,只是錯覺罷了。
剛才那種感覺,那種被死神和恐懼所攫住的感覺。
才是他真正本來的模樣。
*
趙旎歌和陸宴嶺的訂婚宴選在九月。
九月三號那天。
這個日子其實還有點特殊。
是他們相識相遇一周年的紀念日。
啊,原來才一年啊。
趙旎歌有點感嘆,她覺得日子過得好快啊。
感覺她已經來這個世界好久好久了。
就好像她一直就生活在這裡,前世的記憶都變得像做夢一樣遙遠恍惚了。
訂婚日期一定,接下來趙旎歌就什麼都不管了,只安心排舞,事情全部丟給陸宴嶺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