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不能讓胤祚再把換完藥的繃帶摘下來,就只為了看看傷口吧。
今天的時間剛好,差不多就是胤祚要去換藥的時候。
胤祚也沒多想,手摸到臉側就把繃帶扯了下來:「兒子這兩天在外面都不好意思摘,太醫配的那個藥水也太醜了。」
不知道裡面加了什麼聞起來倒是挺清香的,但是卻是紫色的。
看著就好像他跟誰打架打臉上了,紫了一大片。
康熙的視力現在還挺好的,也不需要配什麼眼鏡,輕而易舉的就能看到胤祚臉上的傷口:「倒是不深。」
能夠輕易結痂的傷口都不會太深。
胤祚沒敢摸,康熙卻已經招人端水過來,準備讓他換藥。
「前兩年牙掉了還哭著找朕麻煩,今年倒是沒落淚。」
胤祚眼睛望著馬車的頂棚,語氣很是無辜:「那哪能一樣啊。」
他對他爹是撒嬌,對別人哭像什麼樣子。
而且……胤祚沒好意思說自己其實悄悄的掉了兩滴眼淚。
咳,只要他不說就沒人知道,只要沒人知道,那他就沒哭。
「而且看著小九小十他們,我總覺得自己是個大孩子了。」
大孩子就不能任性了。
胤祚本來以為這句話說出來會讓康熙很是感動,覺得他成長了之類的,結果沒想到卻得到了一聲不屑的嗤笑。
「就你,還大孩子?」
等什麼時候長成老大老二那樣再說吧。
胤祚很無語:「這個時候您應該配合著我一起。」
但卻因為康熙已經親自拿了熱帕子,把他早上塗的藥擦掉而不敢輕易動彈。
太醫可說了,在裡面的肉長好之前,千萬不能把外面的結痂蹭掉,不然即使不會留疤,也可能會導致裡面新長出來的肉和外面的肉顏色不一樣。
康熙的動作有些生疏,但誰讓他是皇帝呢。
梁九功剛這麼想著,就聽到胤祚在那邊哎喲哎喲的抱怨:「您輕點兒,兒子這是臉不是豬皮。」
感覺自己的動作已經很輕的康熙:「……能不能有點阿哥的樣子?」
叫喚的上不了台面。
但手上卻還是很誠實的放得更輕了。
可沒過兩秒,胤祚又小聲嚷嚷:「現在是太輕了,能把藥擦掉嗎?」
康熙一片慈父之心被氣得稀碎,牙關都咬緊了:「就你事多。」
梁九功低眉順眼的待在馬車的邊緣,一句話也不敢說。
這兩人的對話讓旁人聽到,那都是要驚掉下巴的。
所以這兩天猜測,皇上是又想要扶起六阿哥同太子打擂台的那些人,還是省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