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忌口可不只是太醫們瞎說的,而是因為胤祚現在的身子的確不能吃這些油膩辛辣的食物,會產陰火,夜晚失眠,嘴上起泡,腸胃不適還精神疲憊——因為他現在消化不了這種東西,這些食物對他來說是負擔。
可康熙怎麼看下午太醫留下的診斷脈案都沒沒覺得差成這樣。
是有這方面的表現和偏向,但程度輕的實在是太多了。
即使說是因為他最近幾天吃的清淡的緣故也解釋不了。
那煎藥的小太監已經查明了,他的確什麼都沒幹,只是他沒有發現自己每日領到的藥不對這件事就是他的失職,所以被打了二十板子,從阿哥所里調出來,去了漱芳齋——也就是平日唱戲的地方。
至於那個調動藥方的藥童也找出來了,他倒是見錢眼開,什麼都敢幹。
丟了性命也是他應的的。
太醫其實也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晚上值夜的太醫不是白天來給胤祚診脈的那兩個,那兩個太醫自然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所以回去之後只說是六阿哥身子不舒服,所以才喚了他們兩人過去。
可是此時六阿哥看著不像是身體不適的樣子,皇上卻又將他招來診脈,難道這幾個時辰之內脈象還會有什麼變化不成。
太醫的心中不斷的陰謀論,著想著是不是自己的同僚,在上午的時候收了誰誰的賄賂,向皇上報了錯誤的脈象,一邊又小心翼翼的讓六阿哥伸出來手搭到軟枕上,心驚膽跳的替六阿哥把著脈。
後宮的宮妃們平日請太醫都要掛牌子,而且有些太醫比如院判之類的,那是掛牌子也請不到的——甚至有些低位分的宮妃,比如常在答應之類的,請太醫都是個難事,有時候只能請到藥童或者醫女。
有些藝術不精的也診不出來什麼問題,只是拿些藥材開個常用的方子而已。
但康熙叫太醫就完全不用顧慮這些,他今日叫的太醫都是太醫院裡技術頂尖的那幾位。
所以他們給出來的判斷也都是大差不離的。
康熙看著如同複製粘貼一樣的方子陷入了沉思。
胤祚突然就聰明了一回,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皇阿瑪……」胤祚想了想自作主張的,讓太醫和周圍的宮人先退下。
宮人們當然不敢就這麼離開,但康熙也想知道胤祚要說些什麼,於是揮了揮手示意他們聽胤祚的話。
胤祚其實上午看到康熙那麼傷心的時候就想坦白了,他之前不說,只是因為不想讓他皇阿瑪為他的身體狀況而擔憂,但他不說,皇阿瑪好像更加擔憂了——主要是他之前也沒想到自己能中毒這麼多回。
胤祚把自己的死期其實已經到了,現在其實只是用系統的能量給自己吊著命的事情,同康熙說了出來。
「兒子不是想瞞著您,只是怕您擔心。」
畢竟這種事情,就算是他皇阿瑪知道了,又能有什麼法子呢。
賺能量他們現在已經在努力賺了,過猶不及。
胤祚小心翼翼的,生怕康熙生氣。
但他太了解康熙了,怕的還真就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