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那還是法治社會呢,他都會如此擔心,現在他若是真要給他們五百兩,他們恐怕會以為這是買命錢。
拿了明天就身首異處的那種。
這是送錢呢,還是送仇呢?
可若是換在胤祚的視角來看,這三人的確間接性的救了太子。
當時他是真真走投無路了,一點希望都不抱有了。
卻突然因為他們三人而得到了四百點的能量。
胤祚是真的把太子當成親哥哥來對待,太子對他的好是完完全全不作假,一點馬虎眼都不帶打的。
別說每人五百兩銀子,他就算每人五千兩,五萬兩,他咬咬牙他也是能出的。
所以胤祚可不只是打算用這兩百兩就抵消了這恩情,只是他之後要做的事情,不聲張在明面上。
若是想要一個人過得好,背地裡能做的事情多著了,非得鑼鼓喧天的讓人家接受你的賞賜可不是最好的選擇。
比如之後的住宅,前途,或者暗地裡的保護。
胤祚心裡是這樣想的,也知道自己那樣付出的絕對不止原本的五百兩,但他卻什麼都沒說,只是要把手中的匣子往外推了推:「說什麼呢?我六阿哥送出去的錢哪還有收回來的道理?」
他故意裝成一副紈絝的樣子,但在場的三人都知道他的本性,所以只是緩和了下氣氛,沒有害怕。
比起之前只是一個婢女的秀蘭,每月拿著好幾兩月錢的行雲倒是沒覺得六阿哥手中的兩百兩銀子償還不起,但她這人頗有一些讀書人的清高,她實在覺得自己給東家添了麻煩,卻還要東家來賞賜他們,不是一位君子所為。
行雲從來不認為君子這二字說的是男子,君子便是君子,和男女無關,看重的只是一個人的品行。
她認為自己這輩子達不到君子的那種境界,但她卻把君子當成自己的精神追求,努力想要往那個方面去靠攏。
只是她也看出來了,六阿哥今日是鐵了心的,想要讓他們收下這二百兩。
幾人推諉一番,最終還是劉詠鶴先將這兩百兩收下。
胤祚這才滿意:「沒事,要是真想感謝我,以後好好幫我做事便是。」
雖然他手下幫他做事的人多了去了,但這不妨礙他這麼說——他也是從幾位兄長那裡學了點本領的。
別的紈絝子弟是四處留情,他們這是四處留交情,雖然只差了一個字,但作用可大不一樣。
比如說他四哥看著冷冷淡淡不好說話的一個人,但只要他想找人幫忙,無論從哪一部裡面都能找出來人來幫他的忙。
幫忙的人又不嫌多,開下口的事。
秀蘭收的是最臉紅的一個,畢竟她認為自己來到這裡,本來就是來報答六阿哥恩情的,結果卻又收了六阿哥二百兩銀子。
在她出發之前,小姐還給了她五十兩銀子,說是給她的嫁妝,以及這次她幫忙的錢。
這下她手裡竟然一下子就有二百五十兩銀子了——這若是換成個男人,上前來的媒婆,估計都得要踏破門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