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們辛辛苦苦地把安緣養大,安緣卻把原本屬於他們的財富給奪走了,這對他們公平嗎?
一時間,他們對安緣又恨又妒。
安緣掛斷視頻後,對葉礎良夫婦道:「葉先生,羅女士,伍元說他要告你們就一定會告,我建議你們有什麼意見都留到法庭上說,免得被他抓到把柄。」
羅美桂張口就想罵人。
但葉礎良抬手阻止了她,好聲好氣地對安緣道:「小緣,爸爸這麼多年來待你不薄吧?你就當救爸爸一命,說服伍元再簽給葉家三年的獨家代理權好不好?」
「就三年!」
「就這一次!」
「爸爸這輩子最後一次求你!」
安峙聽得火大,拍著安衛國的肩膀大聲道:「小緣的爸爸在這裡呢!葉先生,請你不要再冒充小緣的爸爸,這樣非常沒有禮貌啊!」
葉礎良充耳不聞,專心攻略安緣:「小緣,只要你幫了爸爸這個忙,爸爸疼你這麼多年的付出就算得到了回報,以後不會再來打擾你,你也不再欠爸爸和葉家任何感情。」
他說得低聲下氣,就差沒有跪下來了。
眾人一看,他這是想要道德綁架啊?
離他們不遠的車子裡,季雅的目光透過微微下拉的車窗,緊緊追隨著安緣。
之前聽說安緣長得如何漂亮,她還不以為然,現在親眼看到,安緣的光彩就像一根刺,深深地扎進她的心裡。
都是葉家把安緣當成千金小姐來養,才讓她養出這樣的自信與氣色。
如果安緣從小就在貧苦的安家長大,最多也就是小家碧玉的水平,哪裡能有現在的風範?
想到這裡,季雅暗暗咬牙,原本就充滿妒忌的眼神更是染上了幾分敵意。
安緣欠葉家的!
安緣若是不加倍彌補葉家的損失,就該天打雷劈。
但安緣顯然不這麼認為。
對於葉礎良近乎卑微的請求,她表現得很客氣:「葉先生,請恕我直言,創世給了你們六年的獨家代理權,你們從中掙到的錢足以讓你們舒舒服服地過完這一輩子了。」
「凡事都有度,你們也適可而止吧。」
說到這裡,她微微一頓:「與其在我和伍元這裡浪費時間,不如去開闢新的商業版圖。」
吃瓜群眾紛紛點頭:「是啊,養了小緣十八年,掙了近百億,你們還不滿足啊?」
「人心不足蛇吞象,太貪心了會遭報應的。」
「近百億哎,換了我們一家六口,能舒舒服服地過完十八輩子……」
葉礎良聽得心裡暗暗苦笑。
他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
可是,人一旦習慣了最好的生活,哪裡還忍受得了往下走的生活?
再說了,葉家這些年掙得多,花的也多啊。
因為這幾年賺錢太容易,他和美桂花錢如洪水,尤其熱衷投資,什麼火投什麼,在國外買豪宅買遊艇,在股市里大殺四方,高價競拍西方名畫,投資拍電影……
他們前前後後投資幾十億,要麼血本無歸,要麼被套勞,搞得葉家手上沒有多少流動資金了。
還有,葉氏集團的股票每天都是一開盤就跌停,估計明天就跌破發行價了,這也導致葉家的財富大幅縮水。
如果葉家拿不回創世的獨家代理權,就得變賣固定資產或金融資產了。
羅美桂的眼睛眯得像刀片,一刀刀地劃在安緣臉上:「安緣,你非要見死不救,把養育了你十八年的葉家逼進死路嗎?」
安緣平靜地道:「羅女士,我希望你講點道理……」
話音未落,葉礎良突然撲通跪在她的面前:「小緣,爸爸求你了,你救爸爸這一次吧。」
所有人都被他的舉動嚇了一大跳。
安緣反應很快地退到自己那輛車子的另一側,與葉礎良保持距離:「葉先生,請你不要這樣逼我。」
安峙氣得跳腳:「你們葉家口口聲聲說自己有多高貴,卻用這麼低劣的手段去逼一個十八歲的女孩幫你們解決生意上的大問題?你們要不要臉?你們還有臉嗎?」
安衛國也沉聲道:「葉先生,你的妻子和兒子都在旁邊看著,還請你給自己、給他們保留顏面,快點起來。」
葉礎良已經豁出去了,跪著朝安緣走去:「小緣,這是爸爸最後一次求你了。」
「只要你答應爸爸這一次,爸爸以後跳樓了、被車撞死了或者患了絕症晚期,也絕對不會來找你。你就答應爸爸這一次好不好?」
他已經習慣了現在的生活,他根本不敢想像他的身份、地位一落千丈後是什麼滋味……
所以,不管用什麼辦法,哪怕是用跳樓來威脅安緣,他也要逼安緣點頭。
吃瓜群眾都被他的表現給驚住了。
看他穿得西裝革履,梳著油光鋥亮的大背頭,造型跟電視裡的現代豪門家長似的,怎麼做事卻跟受了委屈的小媳婦一樣,動不動就下跪,還咒自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