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桃笑容凝滯,勉強開口:「我又不是什麼大戶人家的小姐,不用這麼奢侈。」
李清洲望著她膚若凝脂的臉,「在我眼裡,你是。」
他不想讓她受一點苦,別的千金小姐過的什麼日子,他便想讓明桃也過那種日子。
可惜他的銀子不足以支撐,但是買個湯婆子應當綽綽有餘。
誰知明桃卻不願,繃著小臉道:「你若是買了,我就……我就退回去,反正我不要。清洲哥,你別想先斬後奏,我說到做到。」
她已經花了他許多錢,若是再多一個湯婆子,她什麼時候能還得清?
見她如此堅持,李清洲也不好再提,準備回屋歇晌。
他站起身,明桃下意識要攙扶他,想說送他回屋,電光火石間想起他屋裡的東西,臉又紅了。
她訕訕地收回手,「清洲哥慢些走,我、我也去歇晌了。」
李清洲不動聲色地應了一聲,深一腳淺一腳地回屋了,關上門,他站在原地沒動,環視整間屋子。
櫃門沒關,剪刀丟在地上,床角的褻褲……
他輕咳一聲,終於知曉明桃為何會方寸大亂了,他走上前去,順手撿了起來。
他是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夢.遺也是常事,近日來,夢裡出現的全是明桃的臉,幾乎每日清晨都要換一次褻褲。
幸好昨日搬家有些累,他倒頭就睡,沒做什麼夢,所以是乾淨的,若是上面有東西……
他呼吸微重,目光深沉地瞥了一眼矗立在他們之間的牆,似乎要透過那堵牆看到明桃心裡去。
一牆之隔的明桃又在輾轉反側,懊惱地想,自從搬家之後,一天沒有兩三件尷尬事好像就白過了似的。
不過以前那幾件都抵不過方才的事,她居然、居然看到了李清洲的褻褲,還差點碰到。
明桃將頭蒙在被窩裡無聲尖叫,心臟咚咚跳個不停,好半晌才睡著。
迷迷糊糊間,她瞥見屋門開了,一個高大魁梧的身影拎著一團白走了進來,沉聲道:「明桃,既然你看到了,以後就幫我洗褻褲吧。」
說著他將褻褲扔到她的被子上,還有黏糊糊的東西蹭到她臉上。
明桃下意識摸了摸臉,還沒看清是什麼,猛然驚醒了。
她直挺挺地坐起身,呼吸急促,分不清到底是現實還是夢境。
好半晌,她遲疑著碰了下臉,只摸到一片滑嫩,終於鬆了口氣,幸好只是一場夢。
看眼天色,窗外陰沉,屋裡也暗了三分,她分辨不出時辰,擔心已經是晚上了,趕緊掀開被子。
走出門,北風呼嘯,冷意刺骨。
明桃呼出一團霧氣,快走幾步敲響另一扇門,「清洲哥,你在嗎?」
風停的瞬間,她聽到屋裡傳來模糊的、壓抑的悶哼。
明桃嚇了一跳,隔著窗揚聲問:「清洲哥,你怎麼了?」
過了一會兒,李清洲終於開口:「沒事。」
不知為何,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明桃蹙緊了眉,關心道:「你是不是受了風寒?」
李清洲啞然失笑,繼續慢條斯理地做著自己的事,可這種事卻由不得他慢,一想到一窗之隔便是明桃,快意迅速累積,直至攀上頂峰。
「清洲哥,你怎麼不理我?」明桃有點著急。
「我沒事。」李清洲擦淨了手,尾音愉悅。
見他的聲音又變得正常,明桃放下心,方才應當是還沒睡醒。
她又問:「你餓不餓?」
話音剛落,一旁的屋門開了,她轉頭望去,李清洲目如鷹隼,緊緊地盯著她,像盯著待宰的羔羊,將她拆吃入腹。
明桃有些驚慌,眨了下眼睛,那種感覺卻又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