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非聖人,奪妻之仇,我不可能沒有半分計較。」謝鈺輕聲道:「昭昭,你可願意替他償還了這份兒債孽?」
語畢,他定定地看著她,墨玉一般的眼珠動也不動。
沈椿很熟悉他這樣的眼神。
在謝鈺的規矩里,直直地盯著人看是一種很不禮貌的行為,只有在一種情況他才會這樣專注地看著她——就是兩人在床笫間的時候。
她有些驚慌地瑟縮了一下。
謝鈺仍是神色沉靜,就好像從未失手的獵人,靜靜等著獵物的投降。
沈椿咬了咬牙,整個人湊近了他,幾乎貼在他那套素色的廣袖長袍上。
她踮起腳,雙唇貼上了他的淡色的薄唇。
她淺淺地貼住,用眼神偷偷觀察他的反應。
謝鈺還是沒有任何反應,如同泥雕木塑一般,他甚至輕聲問:「只是這樣嗎?」
她有些無措,定了定神,學著他往日的樣子,伸出舌尖,小心翼翼地想要撬開他的雙唇。
她又猶豫了下,一手搭在他腰上,心一橫就要抽他腰間的帶子。
下一刻,她雙肩一緊,居然被他輕輕推開了。
她唇瓣溫熱,謝鈺心底卻一片蒼涼——她居然真的為了謝無忌這麼糟踐自己,不惜向他委身。
他話中透著一股澀意:「你就這般喜愛他嗎?就因為他很多年前救過你?自你我相識,我也多次幫過你。」為什麼就不能像喜愛他一般喜愛我?
謝鈺並不是一個喜歡挾恩圖報的人,但事到如今,即便是以他的智計無雙,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挽留她了。
「不是救沒救過我的事兒,你從來不缺人愛,你根本就不明白。」沈椿大聲反駁:「從小到大我過得都不好,在鄉下的時候,人人都覺得我是個多餘的,等到了長安,所有人都嫌棄我出身不好,不識大體,腦袋也不夠聰明,你不是也一直這樣嫌棄我嗎?只有他從來沒嫌棄過我,還一心一意地等著我,我為什麼不能喜歡他呢?」
她從小吃過很多苦,謝鈺隱約從她堂伯父聽過隻言片語,仔細想來,自兩人大婚之後,他有無數的機會和她交心,如果他在那時對她更在意一些,兩人斷不會走到如此地步。
苦澀從舌尖一點點蔓延開,謝鈺默了片刻,方道:「這未必是喜愛,你既不知道自己想
要什麼樣的人,也不懂什麼是喜愛,無非是誰對你好,你就想回報誰而已。」
他言之鑿鑿,語氣篤定,不知道是在反駁誰。
為了證明自己的話,謝鈺抿了抿唇:「你了解他嗎?你和他多年未見,了解他是什麼樣的人嗎?他的心狠手辣,他的翻臉無情,他的野心勃勃,這些你都知道嗎?你所見的,不過是他想讓你看見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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