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是關心這個的時候。」一個人與一隻貓從白塔士兵中走出。瞬間白塔士兵所有人都呼喚出了自己的精神體,做出捕獵姿態。白煜月看見了一陣驚喜。
「根據白塔對外三項友好交流規定,我必須警告你們三次。以下是我的警告。」年知瑜敲敲槍膛,有種隨性的禮貌,「不許動手,不許靠近,不許做出有威脅姿態。警告完畢。」
「警告?就憑你們?」鐵桶人冷笑一聲,「黑哨兵還處於飢餓之中,多虧你們走進來,不然還不夠吃呢。」
年知瑜停住手中的動作,忽然無法理解對方的話語。他喃喃道:「黑哨兵……?」
緊接著他感覺到一種熟悉的溫暖。或許說是火熱不為過,在著普遍零下的溫度,稍微暖和一點的氣溫都像火一樣燙。年知瑜心底一熱,緊張的期待感頃刻間膨脹,幾乎要吞噬自己。
然而當人群散開,出現的卻是一個陌生的黑哨兵。
這個人和白煜月一點都不像。這位黑哨兵給人的感覺,就像一塊巨石壓在一根茅草上,緊繃、危險,卻也脆弱。無論哪方面,都完全比不上白煜月。
難以言喻的失落擊中了年知瑜。他緩慢閉上眼,睫毛亦在痛苦地顫動。他不得不強迫調整自己的呼吸速率來平復心情。
白煜月已經消失得很久了。
比上一次畢業考後的消失還要久,還要更徹底。
這一次,他們甚至是眼睜睜看著重傷的白煜月被擄走。
他們都為此瘋過一段時間。明明他們已經清楚了自己的心意,明明他們都規劃了與白煜月的未來,可還是第二次弄丟了白煜月。這次打擊比上一次更為徹底。巨大的愧疚、瘋狂,與無能為力,長期地咬噬他們的心臟,似乎除了痛苦以外的感覺都麻木了。他們唯一成長的,就是不會再幼稚地將責任歸咎於別人。白煜月之所以離開,完全是因為自己的弱小。
幾人都分道揚鑣,去到不同的領域內。除了司潼和赫川偶爾碰面,其他人幾乎沒有再見面了。
年知瑜參與了所有搜尋極樂曼陀天城市的任務。
跨越文森山,他才知道,原來南極洲這樣大,以致於一座城市可以輕而易舉地淹沒在冰原中。
敢參與搜索任務的人,都是已經連結除精神體的成熟士兵。年知瑜一開始僅有精神擬態,和整個隊伍格格不入。他通過調查極樂曼陀天,才向總指揮官提出,利用古茲爾之池鍛鍊精神擬態的可能性。
如今藪貓跟在他身邊,已經栩栩如生得猶如真是動物,一對貓瞳卻不再活潑靈動,像是行屍走肉般麻木。
陌生的黑哨兵聽從鐵桶人的指揮,凝出黑色的精神擬態。